“阿兄你說的是,是淺淺莽撞了,隻是這四海八荒難道還有我青丘白家得罪不起的人物嗎?阿兄你可彆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很淺顯的激將法。
白淺像是很自然的埋怨了一句。
白真沒多想,下意識反駁。
“自然沒有,隻是如今是多事之秋,你同夜華的婚約要緊,還是彆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再招惹翼族……”
白真反應過來立馬住口,卻還是讓白淺聽見了。
翼族?
莫非是離鏡?!
這個念頭剛升起就被白淺打消了。
離鏡雖然負了她,可也不至於這樣與她為敵。
那就隻有一個人了。
玄女。
白淺眼中恨意一閃而過。
就算恨得後槽牙都要咬緊了,她還是沒有在白止三人麵前顯露。
因為她已經看出來了,阿爹阿娘沒有替她做主的打算。
這是第一次白淺對爹娘對她的疼愛產生了懷疑。
她到底比不上青丘,準確來說是利益。
因為找回師傅遺體對青丘實在沒太多好處。
師傅身隕已經板上釘釘。
那就隻能靠她一個人了。
白淺微垂眼睫,似乎是聽進去了。
“我明白了。”
她的反應太過平淡,白止也不願再多言,隻讓凝裳又安慰了她一陣子。
可惜這種安慰已經對白淺不起作用了。
墨淵遺體被盜一事仿佛並沒有在白淺心上留下痕跡。
白淺折騰出的動靜也被壓下去了。
青丘還是少些波折的好。
這樣的平靜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連宋上門了。
他是帶著天君的吩咐來的。
白止雖然對天君的做法不滿,可麵上也沒表露半分。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為了天族的氣運,白止可以忍。
哪怕要讓白淺受些委屈。
可白淺會願意嗎?
她自然是不願意的。
她本來就想找機會溜出青丘把墨淵遺體帶回來。
連宋突然到來自然引起了白淺的注意。
於是乎,當白淺聽到天君近乎羞辱的要求時,她再也無法忍受了。
阿爹阿娘居然也同意了。
他們難道不清楚天宮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尤其是想到她的眼睛還在樂胥那裡,白淺就渾身發抖。
是因為憤怒,也是因為剜眼的疼痛。
好疼,真的好疼。
如果不是因為夜華,她還是那個驕傲的青丘帝姬,怎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白淺早已淚流滿麵。
最後,她用力拭去淚水,看了往日最疼愛她的爹娘兄長一眼,轉身離去。
她唯一能夠抓住也隻有墨淵了。
哪怕隻是墨淵的遺體,也是她最後的慰藉。
白淺出走的事兒沒瞞住多久。
白止凝裳剛送走連宋,轉過頭來打算找白淺商量,實則是通知,就發現白淺不見了。
白家人慌亂沒多久就想到了白淺會去哪兒。
翼族
在這片說得上陰暗死寂的土地麵前,一身素衣的白淺實在是渺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