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梧宮,原本荒涼破敗的宮殿一改前非,由各種華貴的裝飾堆砌。
表麵的富麗堂皇卻難掩內裡的腐朽。
“姑姑,我回來了。”
白鳳九聲音明顯低落的很,卻沒引起屋內中人半分注意。
白鳳九似乎也沒想得到回應,在簷下找了個地方坐下,很是垂頭喪氣。
出師未捷給了白鳳九很大的壓力。
她也沒想到到了天宮,已經離帝君那麼近了還是見不到真人。
但她是誰,她可是白鳳九。
為了帝君她已經做了那麼多,怎麼可能中途放棄。
白鳳九很快就自己打好氣。
司命這條路是行不通了。
被反噬的傷害隱隱作痛,教訓有一次就夠了。
可還有什麼辦法呢?
不知不覺間,白鳳九視線落到殿內那道有些寂寥的身影上。
帝君是深居簡出神龍不見尾,可若是比較重要的場合帝君還是會露麵的。
比如天族太子的婚禮。
白鳳九越想越覺得是這回事。
婚禮上定然能見到帝君,而且還不會有半分逾矩。
至於姑姑,白鳳九也沒想她願不願意。
說到底,天族太子這樣的夫婿也不差,也不會委屈了姑姑。
白鳳九很快做好了心理建設,換上一張笑臉來到白淺身邊。
“姑姑,今日樂胥娘娘可有為難你?”
哪壺不開提哪壺。
白淺眸色一暗。
娘娘?
她算哪門子的娘娘。
白淺驟然轉身,盯著白鳳九的眼睛,以幾乎是審問口吻道:
“小九,你今天去哪兒了?”
白鳳九不敢跟她對視,眼神躲閃。
“沒……沒去哪兒……”
“是嗎?嗬嗬……”
白淺冷笑幾聲,不置可否。
白鳳九那點兒心思白淺自然門兒清。
也知道她不會如願。
可白淺不會提醒。
她又為什麼要提醒?
在阿爹阿娘心裡,她已經不是他們最疼愛的小女兒。
而是眼前的白鳳九。
阿爹阿娘讓她帶上小九就是有了新的打算,哪怕是利用她也在所不惜。
從什麼時候起,青丘已經不是她的靠山。
什麼時候呢?她想起來了,是從師父隕落開始的。
再疼愛在利益麵前都是徒勞的。
她最後的作用就是充當好青丘與天族的橋梁。
白淺明白。
可越明白,她就越不甘。
她做不到跟夜華相敬如賓更彆說愛上他。
這天宮對她來說就是一座囚籠。
可親手送她到這兒的是她的家人。
愛不得恨不得。
那些難以言喻的情緒最終化成她輕輕拂過白鳳九年輕的麵龐。
白鳳九剛剛三萬歲,正是最好的年紀,天不怕地不怕。
可她已經老了。
容貌未改,心卻是一片荒蕪。
四海八荒第一美女的美名早就不複存在。
經曆的多了,白淺越是發現了許多東西。
比如這樣的虛名也是阿爹阿娘放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