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從當年選擇為惡那一刻,白止就已經望見過失敗的下場。
命運就是這般奇妙。
素錦這顆不一樣的棋子的投下,在命運長河激起的波瀾足夠將白止淹沒。
他竭力改變,卻始終離這條路越來越近。
誰能說這不就是本來白止應得的結局呢?
“爹爹......”
白真難得不聽話,卻被白止按住了肩膀。
“真兒聽話。”
“是,孩兒明白。”
瓊樓玉宇,天宮仙闕。
如今天宮已經改名姓素錦了,自然處處都隨她喜好布置。
素錦族更是頗為資產,自然怎麼華美怎麼來。
素錦也早就膩煩了天宮的千篇一律。
白止一踏入就接受了眾人視線的洗禮。
仿佛所有人都在等著他。
白止掃了一圈,卻沒發現自己的位置。
這是打算不兜圈子直接對他下手嗎?
素錦轉動酒盞,施舍般給了他一個眼神。
就像是審視獵物。
“帝君邀請群仙,卻沒有白止的座位,這是何道理?”
白止感覺到了被羞辱。
是的,被羞辱。
這種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素錦輕蔑的態度就像是一巴掌狠狠得甩在他臉上。
素錦就是故意的。
了解白止過往的她知道白止最在乎什麼。
知道敵人七寸為什麼不拿捏呢?
“噢?桑籍,可曾請了狐君?”
素錦睜著眼睛說瞎話,桑籍從善如流。
“不曾。”
白止都快炸了。
那手裡的請帖是什麼?
白止想將請帖作為證據拿出來,定睛一看,卻發現請帖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罪己詔。
罪己詔?
荒唐!
他怎麼可能有罪?
瑤光卻像是接收到了信號。
“白止,你手裡是什麼?”
素錦素手輕揚,那罪己詔就落入了瑤光手中。
“師尊好奇那就親自看看,想來狐君也不會拒絕。”
白止想阻止的手還懸在半空。
他是不想拒絕嗎?
是根本拒絕不了。
瑤光已經嘴快得開始念了。
“吾白止,背棄天地倒行逆施危害蒼生。”
“以天地禁術謀奪塗山有蘇純狐三族血脈氣運,突破九尾。”
“貪心不足,借少綰上神氣息之物囚困少綰殘魂,注入白淺之身蠱惑墨淵。”
“妄動瑤光上神姻緣,使瑤光執迷於墨淵,勾連夜華白淺神魂,意圖竊取天族氣運。”
“借緲落魔血使白鳳九鐘情帝君,借碧海蒼靈鳳尾花竊取帝君氣運。”
“放縱白淺橫行霸道禍亂蒼生,葬送天族數萬英魂。”
“此間種種,罄竹難書,白止自知有愧,特請天誅!”
樁樁件件,隨便拎出來一件都夠白止千刀萬剮了。
誰能想到白止居然有這樣狠毒手段。
就連幾位上神無一例外都中了招。
那四大狐族中的其他三族竟都成了白止向上爬的犧牲品。
眾人不禁不寒而栗。
誰能想到儒雅外皮下的白止是這樣一個吃人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