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質問讓茗霧姬下意識覺得不妙。
她是不會對宮鴻羽下手的,至少目前不會,宮鴻羽這樣好的掩護她也舍不得殺了。
那到底是誰?誰會對宮鴻羽下手?而且還把這頂黑鍋蓋在了她頭上,簡直就是飛來橫禍。
茗霧姬隻覺眼前一黑。
她努力為自己辯解,“喚羽,我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平日裡接觸的人員也簡單,怎會拿到毒藥更是對執刃痛下殺手呢?我根本沒有殺害執刃的動機。”
越是危險的時刻茗霧姬她越是冷靜,試圖從已知的條件中分析出到底是誰陷害她。
茗霧姬自然想不到,陷害她的人就是她眼前的宮喚羽。
“霧姬夫人是不會,可無鋒刺客會。”
茗霧姬心中咯噔一聲,忙看向月長老。
“月長老,你這話從何說起?”
月長老眼中沒有一絲溫度,“茗霧姬,這些年你是藏的很好,可藏的再好你的狐狸尾巴也露了出來。”
“我且問你,無鋒是如何得知紫商也會選新郎的,這事可沒多少人知道,怎麼就那麼巧,這消息就傳了出去,茗霧姬,你可不要說什麼隻是巧合。”
就算茗霧姬不是毒害宮鴻羽的凶手,她也一定跟無鋒脫不了乾係。
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茗霧姬也意識到自己露了破綻,她沒想到宮門這次對她的行動這麼敏銳。
她知道有暴露的可能,可這個消息的價值對無鋒來說太重要了,儘管猶豫,茗霧姬也還是把消息傳了出去。
可哪怕心中有些慌亂,茗霧姬臉上染上了恰到好處的薄怒,仿佛真的是被冤枉一樣。
“月長老,你的懷疑是沒有問題,可我在宮門也待了十幾年了,你難道還懷疑我對宮門的忠誠嗎?”
“紫商選親的消息知道的人有哪些月長老心中自然有數,怎麼就確定是從我這兒泄露出去的?”
“再說我怎麼會對執刃我的依靠下手,幾位長老是想趁著執刃中毒昏迷隨意將罪行安在我身上,這樣為難我一個婦道人家,實在令人不齒。”
月長老抬手製止。
“你不必多言,是與不是,審過才知道。”
“來人,請霧姬夫人移步暗牢。”
茗霧姬身子都僵硬了一瞬,竟是不管她說什麼都要審問她。
情況很不妙,但她不敢掙紮,害怕更快暴露。
茗霧姬被帶下去了,宮喚羽眸光微動,可看向內室仍處於昏迷的宮鴻羽,他神色有些冰冷。
真是命大,這樣都不死。
這份毒藥他可是精心為宮鴻羽準備的。
哪怕死不了也會要他半條命,而且就算活下來對身體的損傷都是不可逆的,每日拔除餘毒也是痛苦萬分。
宮喚羽不知道該怨恨徵宮醫術高明宮鴻羽一時半會兒死不了,還是該高興宮鴻羽今後的日子都會活在痛苦之中。
而且宮鴻羽最在乎的執刃之位恐怕也要拱手讓人了,半廢的宮鴻羽已經不能擔任執刃之位了。
宮喚羽努力擠出愁容,因為他擔心自己下一刻就笑出聲。
“月長老,父親中毒已深,恐怕今後身體會大不如前了,羽宮事務我可以暫時替父親處理,隻是不知執刃之位幾位長老有何打算?”
執刃是宮門的權力巔峰,若是從前問宮喚羽想不想當執刃,他肯定是想的。
可現在,這份對執刃之位的向往多了絲厭惡。
孤山派被無鋒覆滅也有宮門的責任,尤其是宮鴻羽,更是他的仇人。
他想摧毀無鋒,也想毀了宮門。
宮門統領江湖卻不曾給江湖帶去平靜,更是造成了孤山派的覆滅,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月長老按了按他的肩膀,略帶審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喚羽,羽宮交給你我們放心,執刃之位我同兩位長老還要商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