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好奇地問道:“從孤兒院把你們姐妹領出來,是辦了領養手續了嗎?”
“辦了。他是我們的法定監護人了。可是,又不像監護人那樣。上學的時候,填家屬關係的時候,不讓我們填他的名字。”
陳思思說著,不禁笑了起來:“不過,開家長會的時候,就讓管家去開。就說是我們的舅舅。可是那個管家,當時已經五十多了。還是個法國人。”
“法國的管家?”
“我們的同學都覺得奇怪,法國的舅舅?不過,管家的漢語很好,人也聰明,什麼疑惑都應付得來。”
“誒,可惜,唯一不開心的就是孫總的兒子,不成才。整天鬥雞賭狗的,不乾人事。孫總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都沒有用。就送到英國私立學校去讀高中,可是死性難改.......”
陳思思一邊走,一邊敘說著以往的事情,開心得就像回到了十幾歲的少女時代。
李建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嗯”“哦”幾句,算是回應。
陳思思,時而停下來撫摸一棵老樹,時而低頭看著水潭邊的一叢花草,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李建知道,這裡寄托了她童年的美好時光。就好像,自己回到村裡,熟悉那裡的一草一木。
看著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是新的,李建感歎道:
“如今,孫總在西雙版納休養。估計很少回來了。負責管理這彆墅的人,還把彆墅保養的這麼好,真的很難得。”
“那當然了。這彆墅,算是孫總的大本營。房間天天有人打掃,清理灰塵,定期更換家具和其他物品。就像是酒店一樣,隨時可以入住。”
陳思思從樹上折下一枝海棠花來,笑著問道:“喜歡嗎?”
“喜歡。這粉紅的顏色,很好看。”李建說著,摘下一朵海棠,準備給陳思思戴上。
被陳思思拒絕了。
“我可不像古代的女人,頭上帶花。哼。”陳思思說著,拿著手裡的海棠花,聞了聞,然後朝遠處走去。
李建有點疑惑,難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兩人走著,就到了那座巨大的玻璃花房。
透過巨大的玻璃幕牆,看到裡邊依然盛開著各種顏色豔麗的鮮花。
那掛著粉色紗幔的房子,還在花房深處。
李建和陳思思都停住了腳步,互相看著對方,眼神都很複雜。
“這裡一點兒都沒有變。就像當年一模一樣。”李建感歎,在這彆墅裡,仿佛能夠凍結時間的流逝。
“當年,你就是在這裡拒絕了我。”陳思思一邊說著,一邊推開玻璃門。
“那時候我還不懂事,真的不能怪我。”
陳思思也沒有反駁,直接拉著李建往花房深處走。
“真香,是玫瑰的香氣,還有百合.......”李建的鼻子裡,聞道各種醉人的花香。
花房的通風係統,吹起了粉色帷幔,讓整個小房間,顯得浪漫起來。
陳思思笑盈盈地看著李建:“這一次,你還會當逃兵嗎?”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李建摘下一朵玫瑰,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隨你。反正你說的話,大部分都是假的。真的假的,難以分辨。”
此時,夕陽逐漸西下,晚霞映紅了天邊。
微風吹拂下,帷幔在飄動。
陣陣花香飄來。
四周安靜極了。
陳思思心裡,就像有一隻小蟲子在撓動,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直勾勾地看著李建。
“我不當逃兵。”
李建說著,溫柔地摟過陳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