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怎麼感慨就與楊信無關了。
因為這時候他大爺已經出現在門外了。
“徐讚善,咱家得告罪了,咱家與這個侄子還有些事。”
九千歲笑著向徐光啟行禮說道。
徐光啟還禮點了點頭,看得出他對九千歲並無好感,不過文官對低等內官大致上都是如此,換成高級太監就得虛與委蛇了。九千歲對此也不在意,這時候的九千歲脾氣好著呢,整天笑嗬嗬就跟個彌勒佛一樣,也就是上次暴露出了一點點真麵目。楊信也沒多說什麼,反正鏡片還得慢慢磨,他隨即向徐光啟兩人告辭跟著他大爺走了,兩人出去緊接著上了馬……
“大爺,您這馬騎得比我強啊!”
楊信意外地說。
“你大爺我騎得馬挽得弓,年輕時候跟老黃幾個也是好漢子!”
九千歲不無唏噓地說道。
“呃,那咱們去哪兒?”
楊信說道。
“東宮!”
九千歲說道。
他們倆說話間出了明時坊,在坊門處正遇上汪汪的馬車。
她趴在窗口做了個鬼臉。
然後她從裡麵拿出一張小報,對著楊信示意了一下,不過看起來她並沒在意謠言造成的名譽影響,實際上更有可能竊喜,畢竟她對這一趟相親之旅並沒什麼興趣,京師的風氣和南方差彆太大。而且她爺爺也是言官這段時間攻擊的主要目標,畢竟她爺爺是薩爾滸之戰的責任人,楊鎬頂多算前線統帥,但她爺爺可是戰區統帥。她爺爺算是楚黨,齊楚浙三黨聯合通過前年京察,給了東林黨凶猛一擊致使這個主要敵人敗退後,緊接著三黨也分道揚鑣開始互搞,這也是東林黨卷土重來的重要原因。
這時候大明朝廷亂的很。
目前情況下楊信也不好再當街調戲她,兩人就這樣用目光交流一下然後匆匆分手。
九千歲在一旁笑得詭異。
緊接著兩人繼續向前,進東安門再進東華門,他們是去東宮,也就是太子朱常洛居住的慈慶宮,實際上就是現代故宮的南三所,咱大清把東宮拆了建了這片建築,進東華門後直接進了麟趾門,也就是東宮的大門,然後他們迎麵撞上一個老太監。
“這不是進忠嗎?”
後者笑著說道。
不過楊信的目光卻落在他身旁一個青袍男子身上,那人同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老祖,小的給您請安了!”
九千歲毫不猶豫地上前跪倒行禮,就跟見了親爹一樣激動地說道。
搞得楊信都有點茫然。
“起來吧,你這也出息了,聽說得了皇貴妃賞識?”
老太監說道。
他聲音有點嘶啞不是很清楚
“進忠是您老人家提拔起來的,您老人家就是進忠的再生父母,無論進忠在何處都是您老人家的狗。”
九千歲趴在地上說道。
“你倒是還算懂事!”
那老太監說道。
說完他又看了楊信一眼。
楊信繼續堆著那一臉純潔的笑容,然後很隨意地向他拱手。
老太監略帶不滿的哼一聲走過去,他後麵那人向楊信一笑,楊信笑著伸出手指在自己脖子上劃了一下,那人臉色驟變,帶著震驚看著他,但卻沒說什麼,一臉警惕地走了過去,過去之後還回頭看,然後楊信又做了個勒死的動作,那人腳下一趔趄差點摔倒。
“這是王安?”
他們走遠後楊信問爬起來的九千歲。
後者看著那走遠的背影,麵色深沉地點了點頭。
“這東宮他是老大?”
楊信說道。
“他不屬於東宮,伴讀不是東宮官,東宮裡麵大臣是六傅,賓客,文華殿大學士,再就是詹事府,但實際就是詹事府,六傅都是虛職,而內官則是六局。但伴讀既不是大臣也不是內官,他不屬於東宮,而是皇帝專門派來給太子作伴與太子一同讀書的,或者說皇帝給太子的欽差。也是給太子預備的以後司禮監掌印,太子登基一般都是立即將伴讀升司禮監掌印,故此都不敢得罪,哪怕這時候的司禮監掌印,隻要太子登基也隻能給他當手下。”
九千歲說道。
“他身邊那人是誰?”
楊信問道。
“汪文言,國子監的監生,不過是例監,幾乎不可能做官,但手中不缺銀子,且極其狡詐,如今搭上了王安,算是王安身邊的謀士,而且頗受信任。不過此人背後沒那麼簡單,應該是哪個還惦記起複的在野鄉宦,花錢資助他進京以便及時知道京城動向,並做些背人的事情。實際上京城這地方,有的是各方勢力派來的探子,就是一些地方官員同樣也會派人,你在外麵小心些,說不定一個新認識的人後麵就是哪家,彆胡亂說話被人賣了。”
九千歲說道。
楊信點了點頭。
這就是昨晚在王公子家看到的那人。
現在他應該知道是誰害的王公子了,這也算是一個公開的警告,必須得讓這些家夥知道是他乾的,否則那威懾力會小很多,反正他也沒什麼可怕的,這些人就算心知肚明也沒有證據。如果他隻是個沒背景的草民,倒是可以抓起來嚴刑拷問,可現在他已經打上皇貴妃黨羽的戳子,在鬥爭結果分出前還是不用擔心這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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