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經略,咱們得保住葉赫部!”
楊信說道。
“來不及了,除非李如楨此時反攻鐵嶺,否則終究救不了金台失。”
熊廷弼說道。
“但我們終究不能什麼都不做,這時候金台失未必認為野豬皮會北上攻打他那裡,如果我們能夠派人給他報信,讓他做好防禦準備,至少能給野豬皮製造一些麻煩。若金台失能夠頂住建奴進攻,哪怕暫時頂住,您到遼陽後再整頓各軍出擊反攻鐵嶺,甚至乾脆誘使宰賽對建奴動手,比如說給他一些好處,那時候說不定真能保住葉赫部!”
楊信說道。
“此地據北關千餘裡,中間隔著建奴和西虜,如何能給金台失送信?”
熊廷弼說道。
“我去!”
楊信說道。
“四匹馬換乘,以我的體力三天足以跑到葉赫城,此去沿途皆平原,無非就是有些河流阻隔而已,上遊水都能夠騎馬過去。
但需要您的親筆信。
另外您還可以再寫一封信給炒花,半路上我還可以去他那裡一趟,您可以儘情許諾,無論能不能兌現先哄著他再說。然後讓炒花去壓宰賽,宰賽無非就是求財,若炒花和咱們聯合,那您再以朝廷名義許諾賞他一筆,他肯定會動心。隻要他能在建奴攻葉赫部時候,從側翼對建奴進行攻擊,那麼三家聯合對建奴的局麵就能形成。
剩下就是戰場上見真章了。”
他緊接著說道。
炒花就遊牧在廣寧以北的遼東邊牆外,他是內喀爾喀目前可以說盟主,內喀爾喀五部被明朝稱為炒花五大營,宰賽是他的侄孫,也是五部裡麵弘吉剌部的首領。當然,蒙古部落亂得跟一鍋粥一樣,炒花這個盟主也就是個意思,反正出去搶掠可能湊起來,但回去就各過各的。不過宰賽和葉赫部關係特殊,因為葉赫部首領金台吉其實是他老丈人,他娶了金台吉的女兒,後者原本是要嫁給代善的,但這個女婿明顯不合格,原本曆史上他可是坐視自己老丈人被滅。
而且還趁他老丈人吸引野豬皮火力,不是北上救援而是南下搶野豬皮的戰利品。
簡直是不孝。
然後他老丈人一死,他也被回師的野豬皮暴打,俘虜後關在了地牢裡作為人質要挾炒花,後者不得不與其結盟,之後內喀爾喀五部在林丹汗與建奴的戰爭中逐漸被蠶食殆儘,殘餘的絕大多數編入八旗,隻有紮魯特,巴林兩部在蒙古王公體係內。
“你真想去?金台吉擋不住建奴!”
熊廷弼有些疑惑地說。
“但咱們總得做些什麼!”
楊信說道。
“好吧,我來寫信,你去準備吧!”
熊廷弼說道。
“你怎麼對金台吉那麼上心?”
出來後,陳於階疑惑地說。
“人家既然臣服大明,而且上次大戰也派兵參加了,人家認咱們做老大,那麼咱們就得有個老大的樣子,任憑他們被建奴攻打卻不聞不問,那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楊信義正言辭地說。
“請說真話!”
陳於階很乾脆地說。
“建奴和葉赫部其實是親戚,他是野豬皮的大舅哥,她妹妹嫁給野豬皮而且生了他第八個兒子,那麼野豬皮攻滅葉赫部的結果,就是葉赫部統統加入他的手下成為建奴,但金台吉和他侄子布揚古不肯投降,他們投降就得給野豬皮當手下了,所以建奴和葉赫部才打起來。我們要讓他們打得慘烈一些,給金台吉和手下以希望,讓他們就和野豬皮拚命,如果他們真能撐住,那雙方這血海深仇也就算結下,葉赫部繼續像餓狼一樣趴在野豬皮背後窺伺,他無論做什麼都得留著力氣警戒自己大舅哥。
如果最終金台吉還是輸了呢?
那也沒什麼大不了,他本來就是要輸的,但這期間無論死的建奴還是海西女真的人,都是削弱原本應該屬於建奴的力量。
明白嗎?”
楊信說道。
“明白了,你其實不在乎結果,你要的隻是他們死人而已,你這心腸也夠狠啊!”
陳於階感慨道。
“胡無人,漢道昌,我們的目標是,沒有胡虜,沒有胡虜的日子,才是我們的好日子!”
楊信說道。
然後第二天他就啟程了。
這家夥仗著自己身強體壯,耐力遠遠超出普通人,拿著熊廷弼的手令,帶著熊廷弼給炒花和金台吉叔侄倆的信,像加急的信使一樣在驛站不斷換馬狂奔,僅僅一上午時間他就長驅三百裡到達了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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