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熊廷弼就是用這個爛攤子迅速穩定了局勢。
他還是很不容易的。
當然,這一點要感謝金台吉,是他的死為熊廷弼爭取了時間。
如果野豬皮不是北上攻葉赫部,而是依靠開原鐵嶺的收獲,全力向南說不定就一鼓作氣拿下沈陽了。
這時候沈陽是李如楨在守衛,他既然能拋棄鐵嶺祖墳,當然也不介意拋棄沈陽,說到底他這時候也是驚弓之鳥了,也難怪閻鳴泰這些人死活都不去沈陽。話說遼陽到沈陽無非就是一百來裡,騎馬快點也就是一天路程,但他們就是抗命不去,他們也知道去了弄不好就回不來了。
沈陽的確離遼陽就一百來裡,可離鐵嶺也就不到一百裡啊!
建奴大軍同樣可以朝發夕至啊!
他們都很清醒。
但這樣楊信之前所做的就完全白費,一切都沒有改變。
葉赫部還是會被滅。
炒花五部還是會被野豬皮恩威並施降伏,雖然他們不會真正為其所用,但至少他們還是會在以後配合野豬皮的行動。原本曆史上他們就是這樣被野豬皮控製,甚至花費數萬頭牲畜贖回宰賽,在明清甚至林丹汗三家之間遊移不定,始終無法擺清自己的立場,直到一步步被野豬皮蠶食至滅族。
而且這樣楊信還把周遇吉搭了進去。
“不行,不能就這樣認命!”
楊信很是堅定地說道。
“你還能怎樣?熊廷弼要你送信就是哄騙金台吉,你的任務完成,而且還帶來了額亦都的腦袋,隻要報到京城,你的罪行肯定赦免,甚至少不了封賞,何必再糾纏此事?”
陳於階疑惑地說。
“我既然答應了金台吉,總要問心無愧才行!”
楊信說道。
他主要是舍不得周遇吉。
這樣的人才不能丟棄,如果野豬皮攻破葉赫城,那周遇吉肯定死,至少他也得為此做些什麼。
“熊廷弼不是派人去沈陽嗎?我覺得你很合適。”
他對陳於階說道。
“我一個七品太常寺博士,甚至不是正途出身的,身份根本不夠,他需要的是一個去主持大局的,至少也得四品五品,而且熟悉遼東,準確說他就是要一個分守道。我一個太常寺博士,跟著他參謀軍務的,哪夠得上這個資格,難道你想讓我一個七品文官去指揮李如楨?
你想把李如楨氣死嗎?”
陳於階說道。
原本是閻鳴泰擔負這個重任,熊廷弼就是要他去做目前王化貞在廣寧的職務,閻鳴泰是按察司僉事,和王化貞的布政司參議同級,他的資格足夠,但陳於階就過於誇張了。
“那就說你先去看看,就當給那些文官探路的,他們會支持的。”
楊信說道。
“他們的確會支持的,他們巴不得有個替死鬼,你無非就是想跟著去,可你去了又能怎樣?難道你能勸李如楨北上?他要是有這膽子就不會從鐵嶺逃回來了,賀世賢膽子倒是比他大,但賀世賢手下真正能打的無非兩千四百人,哪怕野豬皮北上,留守鐵嶺的也還有一萬。一萬建奴,就李如楨和賀世賢目前實力,出去野戰都得輸,更何況反攻鐵嶺。”
陳於階無語的說。
“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計劃,不過你還得讓熊廷弼給你至少五百京營隨行!”
楊信說道。
“這個沒問題,但你彆坑我!”
陳於階很警惕地說。
“不會,咱們兄弟我豈會坑你,再把老曹叫上,不過在這之前我還得問你一個問題。”
楊信笑著說。
“說!”
陳於階說道。
“你會模仿彆人的筆跡嗎?”
楊信問道。
“你可彆胡鬨,偽造公文是死罪!”
陳於階驚悚地說。
“胡說,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犯法的事情是不會乾的,偽造公文當然更不會乾,就是偽造熊廷弼的私信也不會乾的,但是,如果我們隻是朋友間互相開個玩笑,那就沒什麼大不了了!。”
楊信笑著說道。
說話間他把許顯純讓他轉交李如楨的那封信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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