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前麵的路實在是太差了,要不然您下來走一段?”
趕車的馬夫看著前麵一步一個坑的道路,有些為難的向車廂裡麵的孔令慈稟報了一聲。
“唉,下去走著還能少受點罪。”
孔令慈看了一眼明顯更加坎坷的道路,毫不猶豫的便下了車,雙手扶著腰緩了好半天,才慢慢的向前麵走去。
一路上,孔令慈看著清豐縣幾乎是處處荒蕪的場景,現在又走在這麼坎坷的路上,心裡麵是憋著滿肚子的火氣。
“老爺,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您到了之後要小心啊!”
馬夫跟隨孔令慈多年了,深知他剛直不阿的脾氣,忍不住提醒道。
然而,孔令慈卻是麵色一板:“再怎麼窮山惡水,那也是大乾的地界,有大乾的官吏管理!多刁民那是因為百姓們得不到聖人的教化,如果讓他們有機會聽到聆聽聖人教誨,通曉大道之音,他們也可以成為講道理的良民!”
“……”
馬夫聞言,不再多說。
兩人走在路上,逐漸行駛過了這片最坎坷的道路,然後孔令慈就坐上馬車繼續前行。
搖搖晃晃的馬車,讓孔令慈即便是坐著,也是感覺陣陣的腰疼,眉頭一直皺著。
“老爺,到清豐縣城了!”
又過了一會兒,馬夫的聲音再度響起。
孔令慈不假思索道:“直接去縣衙!”
隨後,孔令慈就再度掀開了車廂的簾子,原以為縣衙能比之前的荒蕪繁華一些,但映入他眼簾的仍舊是一片破敗的景象,讓他心中也是五味雜陳,最終長長的歎了口氣:“民生多艱啊!”
“老爺,清豐縣衙到了,是個破廟!”
馬夫也是一路問著路才找到了清豐縣衙,此時在縣衙門口停了下來,然後便說道:“老爺稍等,我這就去通報一聲。”
“縣衙建在破廟裡麵,這裡為何就如此窮困?”
孔令慈為官多年,雖然潔身自好,但對官場中很多蠅營狗苟的事情還是聽說過一些的。
所以即便是他前麵看到清豐縣窮困如此,仍舊覺得縣衙肯定不會太差!
畢竟,有時候地方上的富裕或者窮困,與官府的待遇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隻要苦一苦百姓,還能建不起來一個像樣的縣衙?
想到這裡,孔令慈的眉頭舒展了一些:“看來清豐縣的縣令是個清官。”
“下官清豐縣主簿劉全,拜見孔院士!”
很快,破廟裡麵就衝出來了一個穿著單薄官袍,身材消瘦的中年人,快步奔到了孔令慈所在的馬車邊上。
“劉主簿,你們縣令何在?”
孔令慈掃了一眼劉主簿,感覺他被凍得有些顫抖,於是直接又問道:“太子何在?”
“回稟孔院士,錢縣令在涅石山的工地上,太子爺與張侯爺也都在那裡。”
“全縣大部分百姓也都在涅石山工地,縣衙如今就隻有下官一人值班,其餘人都在那裡。”
天氣這麼冷,劉主簿不等孔令慈接著問其他的問題,就一股腦的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涅石山工地……那是哪裡?”
孔令慈聞言眼眸中劃過一抹疑惑。
劉主簿連忙指了條路:“孔大人,您隻需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就能見到他們。”
“嗯,你去忙吧。”
孔令慈看著遠處一直延伸出縣城的道路,向劉主簿擺了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