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就知道來這裡沒好事!”
孔令慈罵咧咧的從車廂中爬了出來,渾身都是木屑和灰塵,可謂是極其的狼狽。
而他邊上的車夫更慘,直接被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時費勁了力氣才艱難的扶著車廂站起身來。
“連個馬車都駕馭不好,老夫養你有何用!”
孔令慈心中滿是怒火的對著馬夫大吼一句,馬夫滿肚子的委屈也不敢說,隻好低著頭默不作聲。
“孔院士,你這是……”
正在此時,一輛馬車緩緩來到了跟前。
簾子掀開之後露出了兩張人臉,正是戶部侍郎孔文祥和禮部侍郎葛忖,兩人看著此時破碎一地的馬車和灰頭土臉的孔令慈,嘴角微微抽動,極力的憋著笑。
一路上過來,他們當然知道清豐縣的路是極其難走的,隻是沒想到孔令慈的馬車直接都碎成這樣了……
“唉!”
孔令慈一扭頭見到孔文祥和葛忖兩人憋著笑又不敢笑的樣子,頓時差點被氣出來了腦血栓,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之後扭頭不準備搭理這兩個人。
“大哥,你怎麼不說話呢?是不喜歡說話嗎?”
孔文祥乾脆下了馬車,走到孔令慈的身邊笑道。
同為孔家的人,他倆是堂兄弟,隻不過兩人一個是太學院的院士,一個是戶部尚書,一個喜歡搬弄聖人之道,一個喜歡玩算盤,所以關係向來一般,說話說不了幾句就能吵起來。
“孔尚書,你真是太無禮了!”
葛忖也走下了馬車,憋著笑說道:“孔院士最喜愛的便是教書育人,怎麼會不喜歡說話?”
“啊對對對,我大哥最喜歡的就是說話了,現在可能是被摔了一下,腦子不太清楚。”
孔文祥嘴上這麼說,臉上卻是沒有絲毫擔憂的神情。
“那你可得幫忙找個好點的醫師,最好是太醫院的醫師,孔院士一天不好起來,都是大乾的損失啊!”
葛忖在邊上故作擔憂的搭話。
“夠了!”
孔令慈實在是受不了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操作,憤怒的甩了甩衣袖,怒目圓睜。
“好了大哥,和你說笑而已。”
孔文祥見到孔令慈動了真火,也不再調侃,而是麵色稍微認真了一些問道:“大哥,你這麼火急火燎的走,是遇到什麼事了?”
“是不是和太子有關?”
葛忖在邊上急忙搭話問道。
孔令慈是太子的師傅,如今出現在清豐縣,兩人閉著眼睛都知道他來乾嘛的。
“太子……怕是不行了!”
孔令慈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悲哀,重重的歎了口氣。
“什麼?!”
孔文祥和葛忖兩人聽到他這句話,瞬間都是麵色一片慘白,雙腿一軟差點直接跪在地上!
他們萬萬沒想到,還沒走到清豐縣,竟然就聽到了這個噩耗!
葛忖更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太子殿下,臣來晚了啊!”
“太子被張世安那一套歪理邪說洗腦了,怕是前途渺茫啊!”
孔令慈也沒管兩人是什麼反應,仍自沉浸在獨自的悲哀之中。
“……”
此話一出,孔文祥和葛忖臉上的神情頓時就怔住了,目光齊刷刷的釘在孔令慈的身上,恨不得給他一個大嘴巴子,讓他以後說話能說的明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