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龍閣，武德帝聽葛忖和孔令慈兩人嘮叨，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幸虧孔文祥這個戶部尚書不愛說話，否則武德帝真的能被煩死。
待到兩人消停下來之後，武德帝這才說道：“孔師傅，葛尚書，朕想問你們一個問題。”
“陛下有何問題？”
兩人聞言，皆是將目光聚在了武德帝的身上。
武德帝問道：“本朝太祖出身布衣，有沒有威嚴？”
“太祖出身布衣，就是憑天意民心贏得天下，當然有威嚴！”
兩人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回答道。
武德帝又問道：“朕有沒有威嚴？”
“陛下以藩王身份奉天靖難，一路上百姓響應，將士同心，功績無數，當然也有威嚴！”
兩人再度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朕與太祖皆有過與民同樂、與民共患難的經曆，但這也並不影響我們兩人都有威嚴。”
武德帝聽到兩次肯定的回答之後，接著說出了這句話。
一瞬間，孔令慈和葛忖的麵色微變，知道了武德帝的意思。
他們說天子坐於朝，無距則無威，而武德帝的意思是深入到百姓之中，與百姓沒有距離，照樣也會有天子威嚴。
不過兩人畢竟是飽學大儒，很快就找到了反駁武德帝的切入點：“陛下，您與太祖其實都可以算是開國君王，而太子不再有可能經曆您和太祖的經曆，所以對於盛世之君，聖人之道才是最合適的。百姓們看不到天子，隻能想象天子是如何的高大，這便是威。天子心懷百姓，坐於朝廷而施恩與天下，這便是德。威與德齊下，天子不必經曆戰火，便能有威嚴於天下！”
“你們的意思是，隻要不斷的施加聖人之道，便可以讓天下長治久安？”
武德帝聽著這套說辭，隻是淡淡的反問了一句。
聖人之道對統治是有利的，他不可能明麵上反對，否則會動搖秩序。
但是武德帝也絕不是迂腐的盲目照搬，而是有自己的見解！
“官員施加聖人之道，百姓們聆聽大道之音，心懷敬畏，自然能長治久安。”
對於這個問題，兩人滿是笑容的回應道。
“好，等成乾與張世安到了之後，你們可以再講講。”
武德帝聞言也不再多說，而是繼續批閱奏折。
隨即，禦龍閣中便陷入了一片靜謐，孔令慈三人坐在椅子上不敢發出聲音，唯有武德帝翻閱奏折的聲音時不時的響起。
兩個時辰之後，一個小太監走進禦龍閣之內，稟告道：“啟稟陛下，太子殿下與東宮總管張世安已經到了大殿之外，等候召見。”
“讓他們過來吧。”
武德帝聞言繼續翻閱著奏折，開口說了一句。
……
“大錘，你是陛下的親兒子，你先進去吧。”
大殿之外，張世安推了推趙成乾。
“老張，你嘴巴能說會道，還是你先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