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陛下肯定會派人過來!”
張世安對於高利世的到來絲毫不意外,他今天沒有出去,其實就是在等他!
不等張世安吩咐甄掌櫃去請,高利世就自己上來了,笑盈盈的說道:“恭喜張老弟,開業大吉,可喜可賀啊!”
“高老哥真是太給麵了,這麼晚了竟然還親自過來!”
張世安從浴桶中走了出來,披上一件衣服笑道。
“沒辦法,老哥我再晚都得來啊!”
高利世苦笑著搖了搖頭,直截了當的說道:“老弟,現在煤火爐開始賺錢了,是不是該分賬了?”
“當然!”
張世安也很利索,直接讓趙多金去將賬本交給了高利世。
而高利世則是笑盈盈的接過賬本,打開掃了一眼。
然而就是這麼一眼,卻是讓他的瞳孔猛然一縮,神情之中徹底布滿了震驚,盯著賬本上的‘三十五萬兩’五個字遲遲挪不開眼睛!
而這一幕,則是全然落在了張世安的眼眸中。
良久之後,高利世才怔怔的看向張世安,眼眸中布滿了疑惑。
“老哥,五萬兩銀子是從大乾煤館賺來的,而剩餘的三十萬兩,都是來自於鬼街……”
張世安也瞞著,而是直接將所有的計劃和底細都告訴了高利世。
聽完了張世安的操作之後,高利世又是驚愕良久,最終才感歎道:“你這一手相當於從京城名流們的手中搶錢,膽子真大啊!”
“鬼街又沒有強買強賣,這都是他們自願的。”
張世安淡然的笑了笑。
“張老弟,你就不怕被群起而攻之?”
高利世原本隻是來收錢,但此刻情形的變化,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淡定了。
“老哥,之前一個徐符就差點坑死我,後來文昌侯又想把我弄死,在北境的時候王雲金聯合胡虜要我的人頭?現在我不還是好好的?”
張世安嘴角含笑,眼眸中卻是浮現出一抹傲然:“想弄死我的人多了,再多一點也無所謂!”
“你……”
高利世還是第一次見到張世安這般模樣,心中一片複雜。
以往的張世安,貪財好色,腦子靈活,擅長拍馬屁,懂得明哲保身。
怎麼到了這個需要自保的關鍵時刻,反而如此的犀利?
高利世沉吟良久,還是開口道:“老弟,你根本不必這麼乾,甚至可以把煤火爐的定價降低十倍,依舊是賺不完的錢,何必要得罪這麼多人?”
“公道!我這次不為彆的,隻是想要一個公道!”
張世安眼眸中布滿了冰冷:“百姓們在冬天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甚至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他們躺在地上絕望的等待死亡!而那些人呢?他們穿著絲綢還嫌冷,揮金如土,將百姓視為豬狗!他們憑什麼如此享受?我這次收割他們的財富,就是想為百姓們討個公道!”
醫館二樓,張世安的聲音傳入高利世的耳朵中,讓他振聾發聵!
“公道……公道……”
高利世怔怔的呢喃著張世安的這番話,不知不覺間竟紅了眼眶。
活了幾十年,他都記不清楚多長時間沒聽到這兩個字了,十年?二十年?總之是很久了。
天下泱泱,誰肯為百姓們要個公道?
良久,高利世站起身來,深深地向張世安鞠了一躬,神情真摯的說道:“張老弟,祝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