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母隨手拿過櫃子上的鑰匙往外走，同時不忘記跟院子裡的錢一曼交代一聲，“曼曼，媽出去一趟。”
錢一曼正在給花澆水，聽到這話後，拿著水瓢徑直走了過來，“媽，你去哪兒啊？”
“我前兩天托玉蘭幫忙帶毛線，估計已經買回來了，過去看看去。”
曾孫女出生了，她怎麼也得送一件毛衣表達一下心意。
錢一曼放下手上的東西，打算跟著一起去，“那我陪你去吧。”
嚴母將她推回去，“不用不用，就幾步路的事兒，你繼續忙你的，我很快回來……”
這個很“快”，具體有多“快”呢？
無非也就是兩個小時後。
嗯，還真是很“快。”
嚴母一回到家，立馬開始她的織毛衣計劃，看起來勁頭十足。
錢一曼在房間裡聽嚴勤南小朋友背書，任務完成後，非常自覺的功成身退，不打擾小崽子專心學習。
她去廚房裡給自己倒了兩杯水出來，一杯給自己，一杯遞給自家婆婆。
解決完口渴的問題後，錢一曼沒有離開，而是黏在嚴母身邊看她織毛衣。
婆媳兩人那自然又親昵的氛圍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母女。
“哇……”老一輩的織毛衣技術真是令人驚歎不已，錢一曼看著婆婆手下那變化自如的嫻熟針法，連連誇讚，“媽，你真的太厲害了，你怎麼什麼都會……”
錢一曼話裡的羨慕之情，嚴母自然是聽出來了，她抬眸望過去，笑得一臉慈愛。
“這也沒什麼稀奇的，我們那個年代的人多少都會一些，你想學的話媽教你……”
嚴母跟錢一曼說話的時候，手上的動作根本不帶停頓，主打一個看不見也能織得好。
錢一曼越看越羨慕，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擁有這種技術，於是抱著嚴母的胳膊撒嬌，“媽，我想跟你一樣，不用盯著看也能織這麼好看……”
“這個沒什麼難的，多練練就行了……”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錢一曼從櫃子裡翻出一副之前用過的毛衣針，跑到嚴母母親不恥下問，“媽，你教我吧，我也想給小雅織毛衣毛褲……”
“來，你跟著我學……”
一下午的時間，婆媳兩人不聞窗外事，在客廳裡醉心於織毛衣技術。
一個教的認真，另一個學的也認真。
隻不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件事，並沒有發生。
錢一曼看看自己手上的東西，再看看自家婆婆手上的東西，忍不住開口歎氣，“看來，我的水平隻能到這了……”
嚴母試圖安慰她，“依我看，你進步很大，這不比以前的好看多了……”
錢一曼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嗎？
“這點進步微不足道啊……”錢一曼搖了搖頭，決定不勉強自己，“幸虧小雅還小，不知道好不好看，我還是按照自己的真實水平來吧……”
她想開了，好不好看不重要，暖和就行。
早點認清事實也好，省的白費精力追求進步。
她再一次發現，人與人之間，真的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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