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是要帶著鎖魂符進入墳墓引出惡鬼。”
“那座墳墓的布局非同小可說不定還另有玄機,最好的法子就是以此為餌,惡鬼丟了一魂如失臂膀,一旦感應到它的殘魂定會出來爭奪。”
我想到的師父已經想到,我沒想到的師父也做好了應對之策。
在《鬼道》一書中記載著不少有關煞葬的方法,但並沒有像大伯描述的那種。
天黑之前我跟王建國合力在大黑的腿部取了些狗血盛放在碗裡,因為很難弄到專門用來畫符的黃紙隻好讓婆娘買些草紙代替。
師父用手指蘸上狗血在紙上畫了一道鎖魂符,然後讓我用雞血畫了兩張同樣的符。
如果用雞血畫符根本奈何不得朱高煦,這張符隻是用來蒙蔽對方。
此時,大伯因為身體虛弱再次陷入昏迷,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像朱高煦這樣的惡鬼白天都能附於人體,晚上出來會變得更加可怕。
我跟師父躲在旁邊的柴房裡,隻要有風吹草動就會第一時間察覺。
他坐在牆角用煙袋鍋子在地上畫來畫去,借著頭頂上的煤油燈我見他正在畫那座墳墓的葬局。
“師父,廖崇明給朱高煦布下的葬局我在書中從未見過,您可有破局的法子?”我開口問道。
師父沉默了片刻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師父也不是萬事通,單憑你大伯片麵之詞我還不能斷定,唯有進入那座墳墓才能知曉。”
師父的話讓我心頭一沉,五年來還從未見他如此謹慎,顯然這次遇到的麻煩非同小可。
臨近深夜隔壁房裡依舊沒有動靜,我吹滅煤油燈眼前一片黑暗。
大伯所在的屋子一直亮著燈,我悄悄來到外麵透過門縫往裡瞧了瞧見對方依舊躺在床上沒有任何動靜。
這時一陣陰風襲來吹得火苗東倒西歪,緊接著傳來大黑的狂吠聲。
我知道那個惡鬼很快就要出現,時間不長隻見大伯緩緩起身隨即下床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看那樣子就像皇帝坐在龍椅上流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朱瞻基小兒聽著本王才是真命天子,你竟敢勾結妖人廖崇明欲加害本王簡直無法無天!”
此刻已被朱高煦附體的大伯開始大放厥詞,沒想到居然還提到廖崇明的名字。
難道昨天夜裡這個惡鬼把我當成了廖崇明?
我懷疑朱高煦臨死前很可能慘遭心理摧殘以至精神失常,現在還以為自己活在世上。
“朱高煦彆做你的春秋大夢了!”
“誰?膽敢如此大逆不道!”
“我!”
我一聲大喝推門而入。
“又是你!你到底何人?”
“廖崇明!”我冷聲回道。
“果然是你這妖人!”
“你謀逆篡位已被皇上置於銅鍋烹煮而死,現在隻不過是個孤魂野鬼。”
“胡說!本王乃是當今皇帝。”
“如果不信就把這張符貼在自己身上定讓你原形畢露。”
我說著隨手掏出那張自製的紙符。
“妖術隻會迷惑凡夫俗子,本王乃真龍天子怎會怕你這雕蟲小技!”
對方說罷從我手中一把搶過紙符直接貼在了身上,刹那間冒出一股白煙轉眼化為灰燼,可惜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妖人還有何話可說,哈……哈……”
此刻站在我麵前的已不是大伯而是陷入瘋狂的朱高煦,他揚起雙臂放生大笑。
“彆高興得太早,讓你嘗嘗鎖魂符的厲害!”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師父的聲音,隻見他手裡拿著那張親手畫的鎖魂符一個箭步竄到大伯近前然後隨手把符貼在對方腦門上。
朱高煦不是活人而是惡鬼,在惡鬼的眼裡鎖魂符散發出奪目的黃光。
“啊……”
淒慘的叫聲不絕於耳,他雙手抱住腦袋在地上滾來滾去。
“人間已沒有你立足之地,如果想做皇帝就請去地府跟閻王說吧。”
師父的聲音在屋裡響起。
“不!不……”
被惡鬼附身的大伯變得更加瘋狂開始四處亂撞,轉眼臉上掛滿鮮血。
如果再這樣下去即便不死也得重傷,我見狀牙關一緊咬破舌尖。
噗!
一口血水噴在對方臉上。
嗖!
一道綠光從對方天靈蓋射出沒入鎖魂符,朱高煦的三魂被成功封印了一魂。
屋子裡很快安靜下來,大伯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已經昏死過去,這番折騰讓他受傷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