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
左丘綺雖然使火龍鞭威力無窮,石塊都被擊碎,然而鄭寧王的劍法卻也惟妙惟肖,總能壓製她的鞭法,從而避開鋒芒,安然無恙。
左丘綺見自己贏不了他,忽然收了鞭子,使起了小家子氣來,不悅道“不玩了不玩了,你厲害,你神氣哦。”
鄭寧王見她生氣的樣子實為喜愛,於是執劍使其劍法,揮向樹梢,淩空躍起,刷刷刷的劍聲引得左丘綺忍不住張望。
不一會兒,隻見青青的地麵上落滿了一地樹葉。
“左丘姑娘,過來。”鄭寧王收劍,遂朝她呼喚。
左丘綺深感疑惑,連忙過去低頭一看,驚訝道“這……我的名字?”
鄭寧王溫婉的點點頭。
左丘綺心裡黯然,對他佩服不已,眼眸低垂,遂緩緩抱拳而道“鄭公子,劍法高超,小女子心服口服。”
鄭寧王微笑道“能博你一笑,也不錯,今後我們是朋友了。”
左丘綺忽然羞紅了臉頰,她奪過鄭寧王的劍,然後向樹葉揮砍,隻是落了一地的殘葉。
她忍不住乾笑起來“果然還是我不如你。”
“古人言,千裡之外,始於足下,我一直不敢忘記。”鄭寧王想起母親生前的教誨,說著忽然咳嗽起來,臉色迅速變得難看。
左丘綺抬頭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鄭寧王搖了搖頭,說出自己有點兒舊病在身罷了,不打緊的。
“我不該打你頭。”左丘綺蹙起眉頭,覺得方才那會兒打了他的頭,不知還痛否。
鄭寧王一笑置之,注意到她脖子上被掐的痕跡,便向她伸過手,左丘綺突然退後,捂住自己的脖子,豎起眉頭“彆過來!”
見她恐怕的眼色,鄭寧王慚愧不已,抬手長揖言道“鄭維失禮,傷了你,望左丘姑娘原諒。”
左丘綺從容而過,覺得他也不是有意為之,隻是方才實在令人擔憂,仿佛入魔。
鄭寧王深歎一番,觀之此處景色,沉吟而起“雪天千裡斷鴻音,夜半簫聲,腸斷處。少年訴,沉心孤,窗前淚自語,今無處念親母……”
左丘綺回答道“你想你的娘親了嗎?”
鄭寧王歎道“是啊,我娘已經離開我很多年了,但是,她活在我的心裡。”
左丘綺聽著,也想起自己已去世的母親。
鄭寧王緩緩道“一晃多年過去,我最怕的是,會想不起她的樣子,好怕她的模樣會隨時間的推移,漸漸的消失於我的腦海。”
左丘綺長歎一聲,想起那詩經來,便輕輕念道“棘心夭夭,母氏劬勞,我也想我娘了,我慶幸我如今又有娘了。”
她的心裡浮現淩夫人與殷氏的麵容來,心裡一時愉悅。
鄭寧王拿著玉簫凝視,若有所思,左丘綺連忙道“公子,此簫可與我觀之?”
鄭寧王點點頭,將玉簫遞給了左丘綺,她的腦海浮現童年時的景象,遂將玉簫靠入嘴邊緩緩吹起。
鄭寧王呆住,眼裡儘是驚喜交集,細細聆聽,似回味無窮,淨心淨魄,空靈而至雲天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