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已經看到了一片高地之上有著一片營帳群,它們埋沒在雨霧中,詭異的是什麼聲音也沒有,周圍也沒有人。
空蕩蕩的像是一片鬼影,或者活脫脫的像一幅空城計。
可他不吃這套,奈特謝德揮手止住了所有部隊的前進,隨後他從懷中翻出單筒望遠鏡四周打量了一番。
周圍斜坡上有稀疏的幾棵樹,除此以外什麼也沒有了。
瓦斯金好幾百人不可能消失的無影蹤,隻有可能他們還在營帳裡,確實,奈特謝德沒有看見的是,營帳裡麵藏滿了密密麻麻的身影,篝火也熄滅了,他們隱藏在黑暗裡,像是一群等待著撲食的惡靈。
奈特謝德幾乎下意識的想繼續命令部隊向前走,似乎周圍的人也沒有察覺到異常,就要徑直走入到那營帳當中,直到奈特謝德腦海當中突然間出現一抹刺痛驚醒了他。
他突然驚醒,背後已被冷汗浸濕,該死!這種異常狀態絕非突如其來!
他目光嚴肅的盯著營帳,製止了所有部隊的前進。
奈特謝特掐滅了貿然前進的打算,他是一個謹慎的人,不可能生起這樣的念頭,難道有人隔空對自己施加了某種咒術?
在這個巫師的世界裡,這完全是有可能的!
他隻是輕輕抬手,命令近衛隊舉起了新式火槍,這是施密特工坊生產出來的第一代後膛槍,由於生產在一二一九年,所以叫一九式步槍。
整把槍可以填充四發子彈,但需要手動退彈殼,一些地方做了極簡化處理,好減少製作時間,以至於某些地方顯得粗糙。
采用銅殼定裝彈,填充黑火藥,其中底火並不好處理,在這年頭想製取雷酸汞確實有點難度,不過赫爾曼·施密特先生還是成功了。
它很危險,劇毒,易爆,甚至還帶有腐蝕性,是最糟糕的底火,但奈特謝德不得不使用它,在這個化學才剛剛萌芽的時代裡,它已經是最好的底火材料了。
但再怎麼危險,奈特謝德也覺得比製造硝化纖維更簡單,後者才是真正的危險之王,以至於憑借奈特謝德現在糟糕的工業基礎,完全不敢祈求能夠把它馴服,或者製造它。
“嘭嘭嘭——”
用片麵的武裝擋下幾發子彈的瓦斯金摸著手臂上的血痕,露出不敢置信的神采。
他手中力道突然突漲捏碎了水晶球,任由那些碎片碎了一地,周圍士兵中彈慘叫的聲音完全被他無視了。
他親眼看著麵前的營帳全部化作漫天的飛灰,被那成百上千發子彈打爛,更遠處似乎聽到了輕型火炮的聲音,他們在向這裡開炮。
瓦斯金心中生起的唯一的一個想法就是他被算計了——水晶球是假的,它根本不具有蠱惑人心的能力。
組織中有人要殺自己?可…為什麼?
瓦斯金一點也不明白,他隻是茫然的向前走去,似乎周圍的炮火聲和塵土張揚的畫麵都緩慢了起來,他走出破碎的主營帳,看著漫天的營帳化作破碎的布條,布條碎片又被燒得卷曲,化作飛灰。
“上校?快撤!”幾名親衛從遠處跑了過來,用自己的身軀為他鑄成了一堵血肉之牆,抵擋著周圍四散的彈片。
“你們走吧…”
“轟轟轟——”
周圍的一切都慢了,仿佛時間要為他留下這刹那的芳華,他推開親衛一步步向著遠處走去,身後的營帳都被火炮炸成了碎片,如同為他爆燃的煙花。
這是一場舞台的謝幕劇…
“這是一次性非凡物——憎恨之心,半神以下絕不會出現問題。”
“瓦斯·金…組織儘管對你很失望,但還是給了你一次機會。”
“瓦斯金…”
我是瓦斯金,我沒有父親,沒有母親,是一群退役的老兵把我撫養長大。
那時我還小,記憶中是到處都有的紅色幅條,白色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