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索爾德早在很久以前就返回了聖奧古斯都,不久前在左衛軍的總部當中完成了述職,更重要的是直接向埃裡克聖彙報——關於奈特謝德的問題。
他得到關於首席的回答是…
“哦,這個年輕人啊!我曉得他!”
瞧,這麼親切的口吻!伊索爾德幾乎認為費利克斯家族祖上出過什麼名人了,但是他把自己的腦袋幾乎翻了個轉,都沒有從裡麵得到一點有用的答案。
他完全查找不出來左右衛的高層或者最終高牆那邊有哪個元帥是姓費利克斯的,於是他把門檻往下放了放,但是查找了半天,也沒有哪個大將或者是上將是姓什麼費利克斯的。
也許是一位已故的遠征者,畢竟那段黑暗歲月裡麵死掉了好多個元帥和大將,還有一些沒有公開姓名的偉大先驅,有時候他們遺留下來的隻是一個代號。
亡者的墓碑上無需多留有記錄,對於真正偉大的靈魂來說,這些繁瑣的東西隻是驚擾了它們在安息之地裡的休息。
“阿爾伯特·威迪文,聖喬奧尼賽德修道院,十二院學子,出生在聖約克頓的鄉下,你父母倒是厲害的,落魄貴族,傲羅危險事物收容司,十一科的科長。”
“你的母親是古代語言研究學的學者,有三分之二的精靈血統。”
“比起你父母的成就,你可糟糕的太多了,威迪文小先生。”
這個陌生的左衛軍成員直接道出了他的所有底細,幾乎像是竹筒倒豆子那樣,麵具下麵傳來的笑聲幾乎是某種嘲諷。
“左衛軍的大人倒是知道得多。”阿爾伯特汗流浹背了,但迎麵吹來的冷風又把他的那些冷汗全部打掉了,他強製保持著鎮定,幾乎和那個特殊執行科科長格羅姆一樣。
“我知道得多著呢。”其中一個左衛軍成員似乎是想要嚇一嚇他,他身形一閃直接來到了威迪文身旁,壓低了聲音,但這幾乎是一種徒勞,巫師們的耳力極強,不是單純壓低聲音就能夠限製信息傳播的,“我甚至還知道你在研究危險的血緣咒術。”
“這可不該是你研究的,你的導師可沒有給你批這個條子…”
阿爾伯特頓住了,某種徹骨的寒冷從他的靈魂深處誕出,這種事情他身邊的人都不曉得,他幾乎是誰也沒告訴,也是鮮少使用。
就在哈姆雷特的時候使用過一次…
怎麼可能?
“有些紅線你不該越過去,當然,這不是我們的職責,這應該是那些傲羅們應該做的事情,彆那麼緊張。”
這個左衛軍成員在達到恐嚇目的之後,他從中獲取到了極多的樂趣,以至於整個人的語氣輕快了很多,身形一閃又回到了伊索爾德的身後。
盧卡斯瞪大眼睛看著阿爾伯特,阿爾伯特這會正麵色不佳。
血源咒術又稱血肉煉金術,是一門極其危險的法術學問,煉金術本來就已經足夠危險了,但那是施展在外麵的東西上的,比如試圖把石頭變成黃金,或者直接在空氣當中合成鑽石。
而血肉煉金術聽其名就知道是作用在施術者自身的,所謂的【阿尼瑪格斯】在其麵前也算得上是簡單且淺顯了。
血肉煉金術誕生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造就一條血肉登神之路,光說這門學問可能會感到困惑,但如果列舉出這門學問最著名的成就,人們就會易懂了。
【魔藥非凡途徑】
這正是誕生於血肉煉金術的分支,漸漸將自身改造成非凡生物,最終成神。
但一般人隻會使用魔藥非凡途徑,而不會去研究原始的血肉煉金術,因為後者相當於在創造,走在一條和那些創造魔藥途徑先賢們一樣的道路上。
創造一條完整的登神途徑又怎是簡單的?
盧卡斯那瞪大的眼睛看著阿爾伯特,幾乎就像是在詢問——我以為你挺懶的,沒想到你這麼牛逼?連現成的魔藥途徑都不準備走了,你是準備自創其法以力證道了?
阿爾伯特一句話也沒說,他隻是對左衛軍深深的忌憚,而奈特謝德並不了解血肉煉金術,所以對此一點常識也沒有的情況下並不知道這東西有多麼危險,他隻是覺得這個東西應該很特殊,畢竟金毛大公雞先生的臉色都變了。
當大船終於停下,左衛軍成員的下一句話更是震驚了阿爾伯特和盧卡斯,以至於血肉煉金術的事情都不顯得那樣重要了。
這四個白色麵具人分列兩邊,他們似乎施展了某種特殊的幻神咒,因為周邊下船的人幾乎視若無睹,隻阿爾伯特、盧卡斯等人看到了。
兩個站左邊,兩個站右邊,幾乎像是迎賓那樣躬身做出請的手勢,動作略感浮誇。
“特使!您請!”
“偉大的埃裡克聖在他的府邸中待您入殿!”
奈特謝德往前邁了一步,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氣流包裹了他,伊索爾德最後用詭譎的眼神透過麵具看了一眼阿爾伯特和盧卡斯,下一刻範圍型的幻影移行咒施展開,一眾五人在原地扭曲了一下,頃刻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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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奧古斯都山,天池上空漂浮著九座巨大的浮空島,基本上都是幾十裡一座,猶如人間天國。
從空島上傾瀉下的巨大瀑布落入天池,聖奧古斯都山的巨大天池中心是個黑色的往下旋轉的旋渦,仿如吞沒一切的深淵,通往傳說中的深淵塔爾塔洛斯。
奈特謝德覺得,這樣一位如在世聖者的故居應當是宏偉的殿宇,可當他終於抵達的時候,卻整個人顯得詫異。
埃裡克聖的故居既不宏偉也不高大,至少相比起周圍的那些建築是矮小得多的,宮殿也沒有什麼繁複的花紋雕刻、立柱和長廊。
“我親愛的小先生,我們又見麵了。”埃裡克聖的聲音在殿宇當中回蕩,穿過幾處長廊,幾處庭院,伴隨著厚重的巨大石門自動向裡麵打開,奈特謝德終於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老人。
他無法想象出來一個這樣隨和的老人,是傳說當中半神那樣的人物,他有一身月白色的長袍,尖頭上有潔白的羊毛披肩,上麵用著銀絲線繡著點簡單的花紋,頭發花白,長長的披滿了肩頭,頭上戴著一頂格子小圓帽,帽子上麵纏著一圈銀鏈。
身上有著股不可思議的氣場,可臉上的皺紋卻又顯得真實了些,讓他整個人並沒有威儀過重。
在這之前奈特謝德幾乎懷揣著一種朝聖的心態,儘管身為異鄉人,讓他對種種事物缺少敬畏,但不代表他不會裝腔作勢。
“李的逝去令人傷感,可這個塵世就是這個樣子的,不是一切都能夠像話本小說那樣,最後的最後有一個美妙的結局,騎士擁抱了公主,勇士成為了國王,人民們歡呼雀躍,惡龍倒在了自己的血泊…堂吉訶德,走向了勝利…”
“正如那天上的月輪也總是缺角的,天穹上的雨雲也總是哭泣,童話書也僅能放在小孩子們的枕邊,這個殘酷的世界不允許大人們哭泣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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