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愛德華·沃恩那個家夥,咱們這邊有三個同級戰力,彆的什麼太沒有意思了!不如賭賭,來點大的賭注!誰能把這位王者狩獵!”
伊文斯驕縱的語氣中,他眼底閃爍起嗜血的光芒,一想到能夠獵殺一位王者,他就異常興奮了。
“阿爾迪烏斯殿下,我們還是不能夠懈怠的…”
“嗬,膽子真小!真不曉得你這種人怎麼能成為一國君主?因為那位存在對你的特殊照顧?”
弗裡德裡希一世的勸誡讓伊文斯感到了厭煩,年輕的王者桀驁不馴的道:“隻要把他引出來,不用你親自上場了,我倒要和他碰一碰!”
對此,弗裡德裡希不再勸誡,他拒絕給予那些傲慢不夠謙卑之魂靈以勸告,該放縱他們於毀滅,放縱的瘋狂隻是個開始,像是火點燃絕不會消,在燃儘所有能燃儘的東西之前。
晚傍,年幼的皇子推開了自己父親的房門,但他卻遲遲不敢越過門檻,頓在那裡有些顯得遲疑了,直到他的父的聲音從房內傳來,前所未有的溫和。
但阿爾弗雷德知道,那隻是自己父親的語調回調了幾個度,在他看來卻怎麼像是溫柔了些?
昏黃的燭盞下,弗裡德裡希正倚靠在自己的椅子上,房子裡麵沒有太多的燭光,隻有那手邊的一盞,不知何時自己的父親竟如此厭惡光芒?
不!不是厭惡…是惶恐?
房間裡麵圓潤的可怕,一點尖角也沒有,就連桌角鋒利的邊緣都被削切掉了,然後用羊毛毯子蓋住,房間裡的布置也極少,隻有一張椅子,書桌上還放著一些書,它們淩亂了些,像是前一秒還有人翻動著。
自己的父親怕光,怕風,甚至怕那些其實並不尖銳的東西,他大多數時間活像是寄存在自己這乾燥陰暗卵巢之中的怪物,等待著孵化,或者腐爛。
“嗯…在這深沉夜裡你不曾睡覺,反抵達此處,有什麼困惑嗎?”
弗裡德裡希一世的聲音透露出些許黏膩,又像是在水裡含糊不清,昏暗燭火下他的麵色蒼白,皮膚像是雪白的,白的透亮,隻是那雙猩紅的眼睛不安分的轉動著,似透露出某種貪欲,猶如饑餓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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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輕輕靠著貴族椅,椅子上柔軟的羊毛毯也不能夠讓他坐在那裡覺得安定了,阿爾弗雷德覺得他如坐針氈,難以克製某些東西。
“不…沒什麼,隻是…隻是…我想來看看…嗯,是這樣的。”阿爾弗雷德重複了幾遍,用肯定的語氣說道,自己的父親他有一段時間不曾見到過了,以往的時候他古怪,但並不這樣詭異,但現在已經不似以往了。
弗雷德裡希一世,他的父親坐在那裡,待在這陰暗的卵巢中,皮膚蒼白,那皮殼之下似乎醞釀著某些可怕的玩意,那已非軀殼,而是蠶蛹。
隻有野獸才本能的恐懼火焰,對於人類而言,看到火光應當是安定的,因為自遠古時候起,人們就知曉這光能夠驅散野獸,便不再惶恐於它。
而現在,桌上的那盞火燈離弗裡德裡希一世是如此的遠…
“我們會如何?父親?我和母親…弟弟…姐妹們…”
“你們不會出現問題的,會被保護的很好,我保證,現在你該去睡覺了,阿爾弗雷德,黑暗對我來說是安全色,對你們來說不是,血色的諸神不會庇佑你們…”
“但那恰恰是安詳…猶如貪食之卵蟲,拒絕贈與迷途於森林當中的獵人於甘甜之漿,大抵不是,我飲得甘甜,而你們不行。”
“你得去睡了,阿爾弗雷德…你母親會保護你們,那同天上皎潔的彎月般溫暖的臂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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