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早已察覺了陰謀,但這樣的事情發生仍出乎了意料。”
來人身形高大,接近三米,身體在寬大的白披風映襯下顯得瘦削,他幾乎是行走在海麵上的,在這片滿是雷霆與烏雲的天地下行走,猶如陌生的參戰的神靈。
黑色背頭打理的一絲不苟,他蓄著紅色的胡須,麵如滿月,一雙赤褐色的眸子,左手搭在利刃的劍柄上,那是一把造型精致的西洋劍。
外麵一件白色鬥篷,裡麵是一件赤褐色的西服,棕色皮靴的幾乎隻是輕壓著海麵,幾朵翻起的浪花,當他走近的時候也平息了。
明明隻是普通的行走,然而隻是幾步邁出卻已經跨過了數裡的距離,不一會兒就抵達近前了。
這會兒已換成伊文斯汗流浹背了,三道血紅色的身影震動著羽翼,瞧著下麵的這道身影靠近。
“嗬~嗬嗬~”伊文斯覺得自己的舌頭有些乾,現在殺掉白袍克裡斯托弗已經不是目標了,“居然離開了‘高牆’嗎?”
“三對二太不公平了,極光會的人不是都很遵循古老的禮儀嗎?不是都自詡優雅嗎?那,算我一個,這樣三對三就公平了。”
這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抬頭,他瞥了一眼已經把白袍克裡斯托弗扶住的奈特謝德。
“或者,給我一個麵子,一切到此為止吧!”三位黑暗半神當前,他卻沒有任何畏懼。
霍爾茨上將剛從海底下躍出來,他是準備要動手的,但是看到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後,他整個人像是被凍住的石雕,猶如攬繩般堅韌的肌肉纖維也顯得僵硬了。
“元…元帥…”他僵硬的眼珠滾動著,注視著這個麵如滿月,蓄著紅色胡須,留著黑色頭發的中年人,他的目光落在著中年人肩頭的領章上。
那裡一顆金星也沒有,隻是用金絲繡著傾斜的金十字。
【倫道夫·甘·門羅元帥,最終高牆防禦議會常務議員,巫師協會之八位元帥之一.】
“咕咚——”
“哦,還有你們,霍爾茨上將…你將被逮捕,如果你願意跟我走的話。”門羅元帥轉過腦袋,他像是才剛發現霍爾茨上將那樣說道。
霍爾茨上將咬著牙,開什麼玩笑?殘缺的半神他都打不過,而元帥那可是實打實的王者級戰力。
不是克裡斯托弗這種準王者能夠比的,大概的意思就是——在半神當中,他也是王中王。
他把利刃收回劍鞘,霍爾茨上將明白自己完全無法在這種存在麵前逃脫,而且他也不能夠逃脫,阿努比斯之矛計劃失敗後得有人出來背鍋,身為上將的他正好就很適合。
但…貌似還有點不夠了,這次可是又刮上了一個協會的副首席,一個副首席差點隕落於此…
“門羅元帥之氣采不減當年啊~當年跟著遠古三賢的時候,同我們神前騎士團團長湯加爾伯德打了七天七夜,終北那邊幾座山峰都被你們削平了,至今那裡還有著一處被轟出來的天池。”
作為極光會的高層,伊文斯當然認識門羅,儘管這些隻是在父輩們的口口相傳當中提到。
“那真是抱歉了,我這些年也開了一些退休金,阿爾迪烏斯殿下隨時都可以來取,就當是我給終北做建設了。”門羅元帥語氣平淡,他用左手大拇指蹭了蹭西洋劍的劍柄。
“不過現在…要麼到此為止,要麼我陪你們過幾招。”
“錚——”他左手抽出了西洋劍,隻是輕輕的向遠處海天一線一劃。
“轟——”
大海頃刻間就被劈出來了一道足有數公裡深的海淵,在‘氣’的阻隔下過了好一會兒才愈合。
“呼…”愛德華·沃恩深呼出一口氣,“這恐怕不合乎規矩吧!您一個長輩,屈尊和我們這些後輩們動手…難道不怕我們終北的聖親臨!”
“我們在‘高牆’這邊眺望大洋彼岸已經有一個多世紀了,七聖之尊體也不知道是否還安康?有時間了,我也要去親自拜會才是。”門羅元帥絲毫不懼,“而且首先不守規矩的,似乎是某些人吧?這代理人戰爭打著打著,你們怎麼就下場了?”
“下棋下不過,總之是要掀棋盤了是吧?”
“我們等著這一天…”伊文斯接過了話,他的那對黑色蝙蝠翼振動了一下,轉過了身,“弗裡德裡希陛下還有愛德華,我們撤!”
伊文斯往後退了一步,很快他身周就閃現出音爆雲,第一個進入高超音速狀態離去了。
隨後接連的兩道黑色身影很快也消失了,不過方才戰鬥的餘波造成的這片空間粒子和磁場很不穩定,以至於蒼穹上閃電頻繁,偶有湛藍的閃電猶如天地的傷痕瞬間閃現而過,照亮這如淵深沉的大海。
“德·費利克斯上將,一切事了,你們該回去了,埃裡克聖首席還在他的故居當中等你。”
從剛才霍爾茨上將的口中,奈特謝德也是察覺到了這個人的一些身份——一位元帥!
整個協會隻有八位元帥,他們多數時間裡幾乎像是沉默的守夜人或者是執劍人那樣守在‘高牆’那邊,和大洋彼岸的終極黑暗相互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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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元帥閣下呢?”奈特謝德攙扶著白袍克裡斯托弗,兩個人的傷勢都很重,不過克裡斯托弗更糟糕點。
門羅元帥用深沉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似有深意:“我將返回‘高牆’,有時候那裡更像是監獄,我們和我們的敵人一同被困在那兒,彼此相互對望,隔著那寬廣的大洋,直到就連不朽之軀也變得腐朽,強如半神的魂靈也凋零,但這種注視永不會停息…”
“就這樣,我們成了可悲的囚徒,一個世紀兩個世紀…便到了世界的末了。”
“天上的太陽不再炙盛,反而透露出衰敗的殘紅,於是…飛蛾便投入火中。”
他已經踏著海麵離去了,幾乎每踏出一步就是數裡開外,隻剩下了聲響飄蕩在這片海麵,空蕩幽幽,言中帶著某種占卜學家們才常有的詭與謎。
奈特謝德注視著他的背影,直到幾個呼吸之後再也注視不到他的背影,他想起來了他的姓——門羅。
那麼…大概率是薩克森·門羅的祖先了…
“元帥…隻是囚徒嗎?”
“這種幾個世紀如一日的注視,正是屬於他們的戰爭。”白袍克裡斯托弗蠕動著蒼白的嘴唇,“這種長久的沉默的注視中,絕不是尋常人能夠忍受的,元帥們的狀況都很糟糕了…”
“而就目前來說,下一代是斷層的…”
“他們走的太遠了,遠到…後來者們哪怕拚命的追逐,也僅能看見他們的影子,踩在沙地上些許的淺痕也已經被四季的塵土掩蓋的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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