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巫師世界很亂,但各種文明的發展卻一點也沒有落下,各種高科技頻出。
可是聖奧古斯都有一群人始終不老實,他們已經是一邊高舉著埃裡克聖不朽的口號,一邊卻對其懷恨在心了。
“他清高!他了不起!他難道就要我們放棄了這個賬號?這個存檔嗎?!好不容易成了半神!現在又有了不朽的方法!圈養一點羔羊怎麼了?我們當年陪他打天下的時候,那也是流過血的!”
“我的血怎麼不紅了?難道他非要讓我們把血都流乾不可嗎?”
“喬瓦尼他說的對…”
“他這樣做實在是太野蠻無禮了,瞧啊,他今天早上開會的時候在敲打誰?螞蟻多了也是要咬死大象的,何況我們也不是螞蟻,如果一個狼王讓他手底下的群狼吃不飽飯,他一定就糟糕了!”
右衛軍的總部,這同樣是一座萬神殿似的建築,有著巨大的白色大理石的穹頂,地麵上鋪著整齊的黑瓷磚。
盤坐在那十幾米高台上的人群爭吵個不停,幸好這裡布置了強而有力的反占卜咒術,哪怕半神想要占卜這裡也是做不到的。
“我們不能接受他這樣繼續無理的胡鬨了,我們不是非得要他來當這個協會的掌舵人!”
“我們在東大陸那邊的臥底已經獲取到了足夠的鈾礦石,我覺得我們應該實行第二階段的阿努比斯之矛計劃了…”
“空間手提箱裡麵放上幾十顆沙皇,我們再聯手對他下詛咒,影響他的占卜和感知,我不信他不死!”
“光有我們恐怕還不夠…但…有一位領袖會和我們站在一起,這一次我們絕不會失敗了,喬瓦尼上將並沒有錯誤!隻是我們看待事物都太膚淺了!”
散會後,右衛軍的總部一片寂然,空曠的萬神殿式的建築中,每一塊大理石地磚都顯得冰冷。
夜色漸濃,雲海遮蔽了半邊月光,隻些許朦朧的光影透了下來,打在明框玻璃窗時,又透過那薄紗似的窗簾映出一道影。
“父親…”
低聲的呢喃在這深沉夜色中響起,她靠近了他,那坐在鋪著紅色羊毛毯的酋長椅上的高大身影,他翹著腿,深棕色的樂福鞋略有張揚的帶著翹起的弧度,紅色的頭發被打理的一絲不苟。
精致的背頭,多餘的頭發被黑色的蝴蝶結係著輕柔的披在背上,他上身是一件深紅色的睡袍。
高鼻梁,在燭火的映照下他的皮膚透著抹暖黃,下巴上的黑色山羊胡也被打理得整齊,他看上去很年輕,僅有三十多歲的樣子。
他左手捏著雪茄,任由雪白的灰飄散在地麵,地麵上已經有著一灘了,麵前桌上打開的一盒雪茄裡麵少了四根。
“嗯~”當自己女兒靠近的時候,加洛林仍然沒有轉頭,燭火映照的他眼窩深陷,眸子晦暗。
“退一步不行嗎?父親?”女人身穿潔白的睡袍,馬尾溫婉的搭在左肩,她容顏姣好,但此刻麵露擔憂。
她剛小心翼翼的從門外走進來,這間屬於加洛林的房間很大,這幾乎是個大平層,臥室和書房以及一個可以用來喝茶的小客廳連在一起,這中間有屏風格擋。
加洛林坐在椅子上,背後才是他的辦公桌,他這會兒麵向的是那巨大的落地窗,以及那輕柔如薄紗的窗簾,它們中間沒有合攏,露出一條縫。
一柄精致的迅捷劍靠在他椅子的扶手邊,劍柄朝向他。
他背對著自己的女兒,當一小撮煙灰再一次掉落的時候,他才終於開口,加洛林的聲音像是有一種自我困惑與自我的詢問在裡麵。
“那就…退一步?伊莎貝拉?”
女人不到三十歲的樣子,她踩著白色的毛絨拖鞋靠近,她看著桌麵上的那一堆淩亂,爾後徐徐的道,像是一種開解:“林恩·埃裡克是個仁慈的人,阿努比斯之矛計劃事後,埃裡克聖極為震怒,他立刻逮捕了始作俑者,一番調查下就連喬瓦尼上將也落馬了,可他僅是被判處了終身監禁,一直待在阿茲卡班。”
“作為本世紀最偉大的巫師,仁王,埃裡克聖至今都沒有做的太過,對待喬瓦尼上將的事情就像是表露的一個信號,雖然德·費利克斯元帥一直在催促他,幾乎像是一種逼迫。”
“但埃裡克聖仍然沒有去越過一條紅線,他可能就是等待著一種坦白,如果…如果這樣的話…不是沒可能和解。”
“很可惜啊~”坐在椅子上背對伊莎貝拉的人忽地悠然長歎,“人生不是一場跌倒能夠重來的遊戲,每一次跌倒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我們這些人走到這一步都不容易,這何嘗又不是一種巨大的沉沒成本?我信任不了他…我們信任不了他…”
“他不殺喬瓦尼上將是因為喬瓦尼元帥還沒倒台,絕不是因為什麼仁慈,因為什麼仁慈可是成為不了巫師之王的,王的劍刃上都是沾血的,座椅下都是骸骨累累的。”
“我們不敢賭,他真的是在等待一個坦白…如果那樣的話,我寧可賭他是在鈍刀子割肉一點一點的分化、削弱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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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伊莎貝拉…回去吧,天色很晚了,你該睡覺了。”
加洛林把雪茄碾滅在了煙灰缸中,當身後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他也許已經做出了某種決定。
加洛林·費加蘭德,右衛軍大將,官至特級督軍衛總指揮,協會的二十位大將之一,此處排除奈特希德,他已經不是大將了。
加洛林在那個並不漫長的夜他思考了好久,他終於還是做出了一種決定,或者說他們都做出了一種決定,不論如何說…
加洛林·費加蘭德決定和協會的最高領袖之一,以及那位元帥硬剛到底,並且絕不退縮。
並且他心中下定主意,如果在最危急關頭的時候,他不介意動用一點更加極端的手段!有些事情既然選了,就絕不要退縮,有些事情退一步海闊天空,但到了他這個地步,退一步就什麼也沒有了。
現實世界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快遞員,不過現在…費加蘭德還會認可那短短幾十年的生活嗎?會的,那是他的過去,本就是一體,何必要割舍掉呢?
但現在他不是那個小小的快遞員,他是一位領袖,自然要做領袖該做的事情。
他想:“林恩·埃裡克,雖然我們曾彼此互為戰友,可…我很抱歉了,埃裡克,我不想這樣的,但是你逼迫我們走到這一步,本就自古以來——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是個笑話,我是個父親,是祖父,是一些人的曾祖父,我怎麼可能不庇佑他們呢?”
“我坐到這個地步了,怎麼可能不索求呢?我們需求的越少就越接近神明,可完美的事物終究是不存在的,做些事情又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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