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習諸史的人都知道,赤宴是從凡名者升至高位的,因此祂是肉源神;研習諸史的人又知道,祂是通過獻祭升至高位的,因此祂又是血源神。
——黃金年代·赤宴·其三
陳少斌來了,他身披重甲,腰間掛劍,一雙眼睛隱藏在鋼盔之後,身上披著的披風是黑的,這大抵是唯一可以區分出他們的地方。
埃裡克和喬奧尼賽德的略有不同,前者是白色的披風,而後者則是深棕色,這像是三麵各色的旗幟。
三尊完整的聖…
戰神阿瑞斯三代,是這副銀色重盔甲的名字,秘銀含量在百分之七十五以上,幾乎把西大陸這邊的秘銀礦挖沒了。
秘銀,它當然不是一種特殊的礦石,而是一種特殊的工藝,在此並不多加以敘述。
如今的三代盔甲隻有這三套,是加急趕造出來的,上麵篆刻的煉金矩陣是陳少斌悟出來的最好的,它可以引出更多彼界的力量,即使高牆那邊元帥們所使用的也隻是二代。
這個版本應該算是二代半,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完善了,東大陸那邊所謂的要舉行的冬日祭,幾乎就像是催命符。
此行不到三十個人,但已經是協會最高戰力的三分之一,埃裡克雖然睜著眼睛,但他的一雙眼睛在盔甲下泛著灰蒙,他能夠感受到阿赫特在他身體當中留下的痕跡,一種強而有力的神聖守護。
現在,該赴死了。
……
十月末的風很冷,不是那種冬季的乾冷,而是一種同樣痛苦的濕冷,溫度大概在個位數左右,接近零度,但又不完全是零度,這是一種內部的破壞。
大霧是成片飄散的水汽,吞沒了這座仿古的城邦,飛艇幾乎是以數倍音速穿行而過雲層,埃裡克甚至能夠察覺到外麵那凜冽的風暴。
他知道,那支軍隊已經出發,去迎接他們所謂的王,也的確是這樣,當這艘被施展了高規格反占卜術的飛艇在雲層當中隱秘的穿梭時,一艘戰列艦正在駛往涅珀。
萊克爾·馮·弗雷德上將正屹立在甲板上,阿爾伯特在船艙當中已經有一會了。
左手端著一本書,右手執著鋼筆,畫上最後一個優美的字符,阿爾伯特抬起頭,幾縷金色的頭發飄揚起來。
他感受到戰艦正在逐漸減速,注視著遠處金色的約櫃:“自火燃起的第四十九個千年,第二位近神者將誕。”
也許是心懷著某種敬畏,某種見證近神者誕生的成就感,阿爾伯特的目光和神情肅穆了起來。
他起身,摸索著手中的儲物戒指,一件白袍出現在了掌中,他隨手一甩,披在身上。
他終於願意走出門去了,推門而出時,濕冷的海風裹挾著遠處的山風混成一片,如同一片潮汐般打了過來。
戰艦停泊在港灣,成排的士兵走了下去,他們早已換上了白袍。
“德·菲利克斯…超越萬古之人,獨此一位!”
阿爾伯特眼底已經有了一種炙熱,他虛空踏出一步,瞬息之間就來到了海灘,然後快步向遠處那座隱沒在霧靄當中的古老城市走去。
“把鼓聲敲起來!”還立在戰艦甲板上的弗雷德高聲說道,他白色的大氅隨風張揚,上麵的四顆金星璀璨奪目,儘管上麵因為濕冷凝結了一層露水。
這支隊伍緩步向城市中心而去,前方的霧氣仿佛避讓,居然空出了一整條線,似霧海開道,仿佛摩西分海。
黑色的寶石鑲嵌在城市的中央,靠近了看那卻是一塊巨大的湖泊,隻是水深沉的像是黑寶石。
濃烈的‘輻射’,阿爾伯特等人能夠感受得到,門羅元帥並沒有來,他隻是鎮守在戰艦甲板上,盤坐在船頭,閉目像是進入到了深沉的冥想。
一位研習秘史的人記錄下了這一刻,一切如舊化般,變成了羊皮卷般的質感,那些黑色的人影沉默的前行,像是黑色的簡筆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