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是一回事,自己生死到底是自己負責。
鄧維承還有偌大家業要繼承,怎麼可能願意死在雪域?
按照張遠他們幾人的計劃,前期大軍衝入雪域,不會遇到什麼大的危險,他們這些人沒必要聚合在一起。
等行程過半,他們再慢慢引自己麾下與鄧維承彙合。
那時候,雪域之中的蠻族反應過來,差不多也要開始圍殺新軍了。
不需要與那些蠻族死戰,隻要跑贏就好。
到鼎運關,就能有大軍接應。
有這一趟,鄧維承的名聲、根基,都算穩固了。
至於張遠和夏玉成他們,也是一樣,隻要活著回去,各自所求基本上就成了。
對於他們來說,私利,公心,並無衝突。
這世間,若是有人當真毫無私心,那才是可怕。
此等人,必然有難以想象的圖謀。
一座雪崖之前,張遠蹲下身,手中一塊淡白色的玉尺插入雪中。
那玉尺從淡白色到青色,再到橙紅之色。
這是仙秦通用的測量溫度的工具,有仙道刻痕,可查探冰寒與溫熱。
“三十分冰寒。”
站在張遠身後的沈通吐一口熱氣,麵色凝重:“此等冰寒,光是憑肉身氣血,隱元中期以下撐不住十個時辰。”
隱元中期在鎮撫司不算什麼,乃是皂衣衛中普遍的標準,可放在軍伍,已經是老卒,是十夫長乃至百夫長的水平了。
世間武者,絕大多數都在洞明境之下。
張遠他們這一隊,隱元中期也隻有五人。
“張都尉,這圖已經標記好了。”站在雪崖前的軍卒將一卷圖卷遞給張遠。
他滿臉蒼白,哪怕身上穿著厚厚的皮袍,依然身軀顫抖。
張遠接過圖卷看看,圖上標記了山川景象,下方的溝壑也都繪製清楚。
張遠點點頭,將圖卷遞過去,開口道:“你叫曹盛吧,此地就標記為曹盛嶺。”
那軍卒麵上露出激動神色,點頭將圖卷上記錄自己的姓名。
這對於軍卒來說,可是難得的榮耀。
其實一路來,他們已經標記了七八處山嶺,都是用自家軍卒姓名。
反正這裡都是無名之地,用了誰的名字都一樣。
張遠轉頭看看山崖後背風處的其他軍卒,見他們都是渾身哆嗦。
果然,進入雪域,深不見底的雪坡,徹骨的冰寒,才是最大的敵人。
目光掃過下方布滿積雪的山坳,張遠伸手指向前方雲霧繚繞之地。
“那邊,應該是有一處流泉,甚至是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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