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陽血虎張遠,乘輕舟東來陳洲,一日千裡,屠陳洲幫派乘風幫,殺一百五十二人,血染大江。
張遠手段之酷烈,讓乘風幫五位幫眾破膽而死,兩人失足落水而亡,三人神魂失守,胡言亂語,不知所雲。
漫天的信鴿,晝夜不停,快馬往來,擅長輕身武技的武者奔行。
大江兩岸,無數身影,追著那一葉輕舟,順江而下。
張遠在破爛隻剩龍骨的小舟上盤膝而坐,麵上無悲無喜。
他的腦海之中,道義兩個大字閃動光輝。
記憶浮現,氣血真元交織。
他感覺自己在修行。
一場大道修行。
“嗡——”
前方,水浪之間,罡風呼嘯。
十多道身影在夜色之中踏浪逆行,迎著輕舟而來。
“陳洲平江幫十四太保,來戰鄭陽血虎張遠,為乘風幫兄弟仗義報仇。”
隨著那響徹大江兩岸的呼喝,一杆大旗在夜風之中招展。
“平江幫十四太保,他們要攔張遠!”江岸邊,有人握拳,麵上透出激動,目光緊盯江麵,“十四太保人人都有洞明之力,還擅長合擊,必然能擋住這惡人!”
“平江幫,好兒郎,將這張遠殺了,為我陳洲江湖同道報仇!”有人咬著牙,看著那一葉輕舟,恨不得衝上去將小舟踹翻。
“喝,我陳洲江湖有的是血性兄弟。”說話的青年稚氣未脫,手中握著劍,扮做大人樣子,昂首挺胸,很是英武。
大江之上,張遠從輕舟上緩緩站起身。
平江幫,同是滄瀾江上幫派。
占據滄瀾江兩百裡江岸,把持周圍水運生意,有幫眾三千餘。
這幫派平日靠著上下打點,收取過路費,同時暗地裡劫掠商隊,在大江上日子滋潤。
跟乘風幫一樣,他們也是長運商行一係,明白唇亡齒寒,懂得報團取暖。
大江上的幫派都知道,一旦商道疏通,他們這些江上討生活的,都要沒飯吃。
平江幫的人來截殺張遠,打著為乘風幫報仇的名號,其實更多的是要揚名。
不管能不能殺掉張遠,平江幫都有了吞並乘風幫空出地盤與生意的資格。
前方,十四道身影踏浪奔行。
這是擅長水上功夫的武者才能有的手段。
張遠雙目眯起。
江水之下,三十餘穿著水靠,擅長水性的平江幫幫眾悄然圍攏。
趁著夜色,隻要將張遠拖進水中,他們這些水中廝混一輩子的家夥,有信心將張遠這頭猛虎溺死在大江。
張遠雙目之中冷厲的流光閃逝,腦海之中道義大字金光閃耀,雙手壓住後腰雙刀的刀柄。
一股淡淡的水脈之力穿透江水。
掌控水脈。
此刻,他仿佛是江水的主宰,水中的一切,都被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