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從帳篷前走過的時候,屠振說,讓張遠記住他。
確實,張遠該記住這個名字。
“皇城趙家趙盈,蠻寇何人來戰?”
遠處,已經衝到荒蠻軍陣邊緣的趙盈長笑,轉身高喝。
“殺。”孫連生身上氣血力量已經激蕩到極致,那血色的牯牛虛影衝撞,將所有阻敵的強者都撞開。
張水鳴那一隊埋著頭,直衝出荒蠻戰陣,消失在夜色之中。
“騰洲張遠,他日必殺儘青溪蠻——”
張遠一聲長喝,長刀橫斬,策馬前衝。
背後,遠處,帳篷之前金色的刀光閃爍,與張遠那刀光輝映。
不管是張遠還是趙盈他們其他人,此時能做的,就是不辜負拚死留守的屠振。
戰馬飛馳,背後,有開陽境大修隕落的氣血光影升騰。
……
戰馬奔行一夜,日出時候方才停下。
張遠背後,是疲憊不堪的十五位戰卒,還有衣衫破爛,大袖襤褸的周申。
這位禮部五品文官,如今絲毫沒有了大儒高官的氣度。
“我們要去的是黃溪蠻駐地。”
“橫渠先生被截殺是個局,是為挑起青黑兩溪荒蠻之間的爭鬥。”
“如今我們分成四隊,分彆往白、黃、黑、綠四溪,我為主使,你為副使。”
“我們需要聯絡四溪,聯手壓製青溪。”
將衣衫整理一下,周申站起身,看向張遠。
橫渠先生以自己為餌,引青溪大軍截殺,再四隊使者齊出,勾動四溪與青溪仇怨爆發。
果然是皇城大儒,這等以身為餌的氣魄,就不是尋常人能有。
而那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果決,更是讓人膽寒。
隻是橫渠先生所有的籌算之中,沒有在意過麾下軍將的生死。
任何人,都可以當成棋子。
包括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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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溪蠻駐地。
張遠領十五位戰卒和周申耗費五日時間,穿行三千裡荒原。
相比於與秦地接壤的荒原,黃溪蠻駐地更加荒涼,貧瘠。
入眼之地,儘是乾枯的荒草,亂石。
“當年荒原是九洲之一的青洲,後來青洲離散天外,重歸時候,就成了這般模樣。”
周申騎乘在馬上,看著四周荒蕪,輕聲開口。
“這些蠻族也算是秦人,不過該是古秦人,傳承、血脈之力都有了區彆。”
“荒原天道與九洲同源,所以朝堂不願大肆殺伐。”
天地同源,秦軍入荒原殺伐,會引來天地氣運反噬。
天道同源,也就意味著九洲之地的天道力量會被荒原力量借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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