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歐陽淩走上前,將玉娘手牽著,輕輕靠到張遠懷裡。
“你們沒來皇城,我沒有一日能睡好。”
“我就在想,我們當時要是沒有分開走,就在一起,生死都在一起,多好。”
抬頭,眼眶淚花閃動,歐陽淩仿佛看到當初在廬陽府到鄭陽郡路上,張遠摟著他拚殺的模樣。
就是這個家夥,渾不將性命當回事,那等豪邁英勇的暢意樣子,讓自己陷了進去。
“小郎,船未到皇城時候,我不敢說,”靠在張遠胸口,玉娘也是抬頭,“我知道男兒就該沙場建功,可,我們真的不在乎那誥命封賞,我們隻有你。”
張遠麵上露出笑意,將兩人摟住。
他能明白兩人的心情。
皇城的繁盛浩蕩,無儘錦繡,讓她們失去了從前的安全之感。
不管是歐陽淩還是玉娘,都沒有了在下三洲時候的胸有成竹,大勢在握。
唯有自家男人渾厚胸膛,才能讓她們心安。
“我明白,往後,絕不那等拚殺在前。”
伸手將兩女的淚珠擦去,張遠輕聲道:“這麼嬌滴滴的娘子在等我,我可不能死了——”
他的嘴被瞪著眼的歐陽淩用手壓住,那濃烈鼻息,讓歐陽淩紅了臉,身軀發軟。
“今晚留下來?”張遠眼中透著光亮。
“不成,我,我住在叔父家,不能,不能外宿……”歐陽淩扭過頭,耳根都紅了。
一旁的玉娘攥著張遠的衣襟,咬著唇:“我還要去安排商隊交易,這聚英館也不準外人留宿。”
張遠看一下天色,嘴角露出笑意:“不留宿也成,到天黑,還有一個多時辰呢。”
“彆,你這叫白日——”
……
日暮。
神清氣爽的張遠拉開房間的門,穿束整齊的玉娘和歐陽淩跟著走出。
其他都還好,就是房間太小,床榻太小,隔音也差了些,讓兩女壓抑的好辛苦。
“明日我讓蘇長山去尋趙盈他們,之前約好了青玉盟要來皇城的話,這生意他們會引家族幫忙。”
張遠一邊陪著玉娘和歐陽淩往外走,一邊轉頭開口。
青玉盟船隊到皇城,那等龐大的物資也不是輕易就能售賣掉。
何況五皇子麾下絕對早已有手段,讓青玉盟的商貨在皇城中難售。
趙盈是地榜強者,如今已經入天境,背後是皇城大家族趙家,當初答應過幫忙。
“嗯,此事何瑾大人也會安排。”玉娘點點頭,抬頭看向張遠,“小郎,我想,明日去見父親。”
雲州薛文舉,當初入皇城禮部,在皇城大殿外一封請立太子的奏疏,差點將自己的性命前程都送掉。
雲州薛家,也差點被牽連。
好在元康帝沒有重懲薛文舉,而是讓其在皇城書院讀書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