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磚鋪地,大道寬闊,古樹參天。
夏末初秋,清晨的風拂麵。
古樹掩映之間,是一座座素雅古樸的殿堂屋宇。
隨處可見的石刻,其上或文字遒勁,或字跡舒朗,或龍飛鳳舞。
這裡就是皇城書院。
既張揚,又內斂。
激揚文字,拜相封侯。
與身穿儒袍的歐陽淩和玉娘同行,張遠感覺自己的心都緩緩靜了下來。
“我們,要是能在這裡讀書,多好。”
抬頭,看著樹蔭間灑落的陽光,玉娘輕輕開口。
如果不是從小流落江湖,她作為雲州薛家嫡係,怎麼也能有一段書院讀書的經曆。
如果不是流落江湖,她不會像現在這樣,投身商賈之道。
我們。
讀書。
歐陽淩抬頭,目中閃過一絲憧憬。
曾幾何時,她也曾夢想過,自己的心愛之人應該是同在書院讀書,同上學,同下學。
張遠,是闖入她生命之中的意外。
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會在一個鎮撫司皂衣衛身上淪陷。
張遠轉頭,看向身旁穿著儒衫的玉娘和歐陽淩。
自己從小就隻想過穿皂衣,執雁翎。
在學堂讀書,也是範先生頭疼的學生。
這幾年儘是拚殺,也從未這般安寧的如尋常學子一樣,上學,讀書。
手掌微微握緊,張遠心中有一絲明悟。
仙秦天下的安定,無數學子能讀書,無數百姓能安居,就是他這樣的人,用手中刀在悄悄守護。
什麼百戰封侯,不過是護九洲一份安寧罷了。
脫下戰甲,就是一位尋常秦人。
穿上戰甲,就是一位守護九洲的戰卒。
這種明悟,讓張遠身上氣息更加沉穩。
他知道,這是自身修為悄然提升,心境變化,要慢慢往玉衡境推進的征兆。
他身上的熾烈開陽,已經趨於圓滿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這烈陽展露最璀璨的光華,然後再入陰陽圓潤的玉衡境。
“你們要想在皇城書院讀書,可以通過書院的招生測試。”後方,離著不遠的皇城書院學子中,有人開口。
“最近沒有測試,你們可以考慮在書院旁聽的。”
“陳善長確實有才,但隨他這般辯經,指望引人注意,其實不是正經路子,年輕人該將心思放在正途上。”
說話的學子看上去年歲不小,比陳鴻還大。
或許是看到張遠和玉娘他們三人青春蓬勃樣子,這學子麵上帶著幾分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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