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拿人,言無不儘。
一份份卷宗快速記錄。
四個字。
觸目驚心。
隻牽扯前後二十年,周邊十四坊,就有三百五十餘位學子被頂替。
有人被頂替,那頂替之人呢?
有錢,有權。
卷宗越翻,歐陽淩的麵色越凝重。
能查出誰被頂替,卻查不出頂替之人身份。
所有牽扯到禮部和吏部的線,在考試院斷掉。
因為考試院核查身份時候,神魂查驗的大陣,會分辨誰是頂替冒名。
現在考試院無冒名案卷交出,說明那掌控查驗大陣的人,定然是已經被收買。
這牽扯皇城一方大陣,要查清,彆說三個時辰,就是三年也不可能。
皇帝給歐陽淩三個時辰,就是不想牽扯太深。
冒名學子的線斷在考試院。
另外一條線,則是斷在皇城中三城。
“清風明月二舫背後主人是永淩侯鄭鵲。”
“兆河之上黑市交易的主持者,是二品定武伯嬴朝陽。”
“嬴朝陽之子嬴少甲,就是皇城人榜第一。”
下九城的案子,斷在上三城和中三城。
歐陽淩如果就此結案,可將兆河坊,周邊九城官員,幫派,全都清理一遍。
這樣一來,歐陽淩也算給皇帝一個交代,給皇城之中所有人一個交代。
足夠了。
歐陽淩麵上神色複雜,將卷宗緩緩合上。
“張遠,我或許,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儒道也好,武道也罷,都講求個心念通達。
可是越為官,越明白,有些事情,根本做不到心念通達。
她歐陽淩三個時辰能查下九城,卻查不動考試院,查不動中三城。
這應該就是皇帝想要的結局。
張遠看向歐陽淩,低聲道:“你想不想查下去?”
“想。”歐陽淩的回答毫不猶豫。
“明月舫羈押的雲河坊趙品元何在?”
張遠長刀前指,一聲高喝。
“小人,小人就是趙品元……”
一位衣衫襤的青年擠出人群,向著張遠叩拜。
“謝大人救命之恩,若不是大人搭救,小人已經被扔進兆河。”
青年麵黃肌瘦,滿身破爛,向著張遠連連磕頭。
張遠看向趙品元:“你的吏部大試身份已經被頂替。”
“如果那人高中,他就是趙品元,你就成無名之人。”
張遠一句話,讓麵前叩拜的青年抬頭,麵上神色從迷茫化為悲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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