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之事,洪陽和嶽擎天真正參與,才是清楚。
北海天傳承,赤血戰騎大軍強橫之極。
但這軍伍掌控之法,實在太酷烈。
他們十大戰將掌控億萬赤血騎,而他們自己,又被淵海武祖以弑神血咒之法掌控。
哪怕是身為十大戰將,可以橫行荒古禁地,可他們的生死,依然在淵海武祖手中。
身為強者,誰願意自己的生死被外人掌控?
就算對方是武祖,也不可能甘心的。
當年淵海武祖領他們在荒主殿禁地與界外強者拚殺,他們這些修血神經傳承的戰將,趁淵海武祖無暇兼顧他們的時候出手。
那一戰,十大戰將之中大半死傷隕落,但淵海武祖的赤血神軀也被鎮壓。
沒有了這神軀,他們十大戰將就有了真正的自由。
起碼往後他們再不需要擔心,有人以血神經中秘法,掌控他們的生死。
此事,乃是北海天中絕密,真正參與其中的隻有九位戰將。
當時血魔已經領軍征剿荒界,再未歸來。
“我記得黑林曾說過,淵海武祖本來選中傳承的是血魔,血魔不願修不死山的傳承,淵海武祖才將傳承交給黑林。”
洪陽雙目之中精光閃動,低聲道:“難道當年血魔其實是得到了荒古血神經的真正傳承?”
“從淵海武祖被鎮壓之後,赤血戰騎無法以法則之力重聚,隻能借不死山傳承煉化為幽冥戰騎,可戰力到底折損太多……”
大殿之中,嶽擎天與洪陽對麵沉默。
除了推算血魔掌控了真正的淵海武祖傳承之外,他們想象不出血魔為何能破開血咒。
“我已經邀請血魔來聖山。”
沉默片刻,嶽擎天麵色凝重,看向大殿之外。
“黑林壓製不住淵海武祖的那尊法則之身,要是被其反製,我等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說到這,他看向洪陽。
“南海天背後就是不死山支持,敖欽此來,也是為搶奪淵海武祖的真身吧?”
“他們來的正好,那禁地已經快守不住,這一次借他們之力清掃一番,正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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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山。
綿延十萬裡方圓的青銅祭壇懸浮於黑潮之上,每一塊磚石都刻滿噬魂古篆。
無數年來,第一次各方勢力齊聚北海天天墟聖山。
南海天鎮海殿飛舟如群鯊巡遊。
隕劍淵的斷刃長龍盤桓在東方天際。
一位位北海天強者那衝天氣血,則如燎原之火灼燒著北麓雲海。
當青玉盟的飛舟穿透罡風時,整座聖山的氣血鎖鏈驟然繃緊——
船頭獵獵作響的赤血戰旗虛影,竟讓黑潮退避三千裡!
“來了。”
荒主殿大殿之前,嶽擎天指尖摩挲著祭壇邊緣的青銅紋路,“血魔的赤血騎,西海天的道源境,還有……那個叫張遠的外域之人。”
洪陽背後懸浮的九竅血玉迸發幽光,映出飛舟甲板上並肩而立的三道身影。
戰甲上流淌弑神咒文的血魔。
周身繚繞周天劍輪的簫溟。
以及麵色平靜,身上隻有淡淡氣血力量激蕩的張遠。
張遠負手立在船首,目光穿透翻湧的魔氣,落在聖山深處那團蠕動的漆黑旋渦上。
數百道強橫神識掃過飛舟,又在觸及簫溟身外道源境之力的瞬間縮回。
道源境,在荒古禁地已經是頂尖強者。
“南海天的潮生八荒陣,隕劍淵的飼劍咒,還有……”張遠眯眼看向西方天際垂落的十二道青銅棺槨,“不死山的葬天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