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粗繩另一端的青年消失了,鐘老伯臉色亦是猛地一變,快步上前一把抓起那粗繩另一端,仔細端詳起來。
“斷口粗糙,不是刀具利刃切割所至,他應該是遭遇了什麼東西,被生生扯下,這才斷裂。”
鐘老伯臉色極為難看:“根據剛才的情況來看,帶走他的東西力道非常之大,大到船舷上的這幾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隻覺得是粗繩斷裂。”
“實際上,這一係列過程,全部都是同時發生。”
聽到鐘老伯的分析,如憶凝重道:“阿爹,你是說海底有怪物?”
“一定錯不了。”鐘老伯立即起身,爬在船舷上,朝著海底望去。
他雙眼中的瞳孔,在看見海麵的刹那,猛地一縮。
“血!好濃鬱的血花,正在散開。”薛空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海麵上,一朵巨大的血花,正被海水衝刷著,緩緩擴散。
“他,被吃了。”
鐘老伯立刻當機立斷,吩咐道:“快去通知潘墨請仙家,這不是我們能夠應付的怪物!”
若是沒有這所謂的仙家在船上,鐘老伯一定第一時間喚出啼嬰。
隻不過現在,他不敢這麼做。
漁船上的青年們聞言,全部出現了長長的停頓,那仙家二字給他們的衝擊,不比海麵那蕩開的血花要小。
良久過後,才有一個機靈的小子,轉身要進入船艙。
但當他剛剛走到船艙口。
這艘龐大的漁船突然通體猛地一震,緊接著便是劇烈的搖晃。
海麵開始掀起浪花。
龐大漁船左右劇烈搖擺,甲板上的眾人全都身形不穩,腳步踉蹌,紛紛摔倒在地,並朝著船舷的一邊滑去。
薛空也是其中之一。
摔倒之後,身體不受控製地滑向船舷低的一邊,任憑他如何掙紮,都不能穩住自己的身體。
直到一隻潔白的手臂將他拽住,這才沒有摔進海裡。
撲通。
撲通。
還沒等薛空去看抓住自己的人是誰,耳邊就傳來有人墜海的聲音,聲響極大,而後伴隨著淒厲的慘叫,便戛然而止了。
“怪物現身了!?”薛空內心一驚。
第一個人消失的時候沒有任何聲音,而現在在有人落水後馬上就聽到了聲音,這無不證明,他們看見了可怕的東西。
漁船搖搖晃晃,更加劇烈。
薛空身形左搖右擺,根本無法控製自己,要不是那條手臂,他恐怕早就飛了出去。
“如憶姐,是你救了我!”薛空看見抓住自己的人,正是如憶。
如憶並未摔倒,她一手抓住船舷一角,另一隻手死死拽著薛空,著急地道:“彆說話,試試看能不能自己穩住,我要去救其他人。”
聽見這話,薛空頓覺羞臊。
自己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子,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而如憶這一介女流,卻在救了自己之後,還想著去救彆人。
兩相比較之下,薛空隻覺自己如同廢物。
當即,他努力穩住雙腿,交叉夾住船舷的欄杆,而後對如憶道:“你不用管我了,我不會再掉出去。”
如憶點頭,不再說什麼,身姿靈活地摸索著,去營救其他人。
將那些在甲板上摔來摔去的青年們,也一一帶到船舷,讓他們抓住,不再飛出去。
漁船搖晃得無比劇烈,海麵的浪花也愈來愈大,已是形成了大海浪,扒在船舷的薛空,甚至已經被海浪打濕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