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薛空離開金鱗城時,紅蓮便跟了過來,並非因為她想保護薛空安危,隻是那仙胎魔種的禁忌之力,使她不得不跟來。
麵對海麵上的危機,紅蓮並不願出手乾預。
這是薛空自己選擇的感悟道的方法,她若是出手乾預,怕是會影響些什麼。
當然,這隻是紅蓮為自己找的表麵上的理由。
她內心也在想,若是薛空死在這感悟的過程之中,自己是否照樣能夠獲得自由?
亦或者是會隨著薛空的死去,她也會跟著滅亡。
紅蓮不敢賭,於是便選擇順其自然,遵循因果之道。
海麵上。
薛空一連轟碎七八條觸手,不僅驚呆了如憶與鐘老伯,更是令那些凡人,眼中的恐懼之色更濃。
他們原本以為薛空跟自己一樣都是普通人。
如今發現,他居然藏有這樣的力量。
這樣一個強者偽裝身份,藏匿在這艘漁船上,究竟有什麼目的?
不少人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似乎在這一刻,這個問題對於暫時沒有生命危機的他們來說,更加重要。
薛空的強大,一連數次擊潰觸手,終於將那頭妖獸惹怒。
它仰天咆哮一聲。
吼聲驚天動地,半空中禦劍飛行的修士臉色一變,都不得不避其鋒芒,飛遠暫時逃離此處。
海麵上掀起更大的海浪。
吹打得那漁船,逐漸要出現翻船的跡象。
船上的凡人們哪怕死死抓住船舷一邊,在冰冷海浪無情的拍打之下,逐漸失去力氣,被海浪裹挾著,掉入進了海裡。
風雪飄零。
妖獸修為儘數爆發,一股冰冷的寒意,頓時彌漫了這八方天地。
它所在的海麵,立刻凝結寒霜,而後將海麵冰凍。
連同漁船,也被凍住。
那無數條觸手齊齊探出冰麵之上,就見這墨黑色的如小山般龐大的妖獸,自那冰麵上前行,密密麻麻的觸手帶著寒芒,逼近漁船。
“它發怒了。”如憶臉色微白,大覺不妙。
薛空似乎惹怒了這怪物。
“茫茫汪洋,無邊海域,這一次隻怕是九死一生了。”鐘老伯深吸一口氣,縱然是他,此刻也不禁心生絕望。
在他看來,薛空哪怕有些力氣,能毀了那些觸手。
可這怪物的觸手實在太多,根本毀不過來。
更何況,對方已然在逼近,薛空再強,也不是怪物對手,這頭連仙家都不能斬殺的怪物,實在是太驚人了。
“如憶,聽著,一會兒亂起來,我會喚出啼嬰帶你離開,你不要回頭,從今以後不要再回到這裡。”
鐘老伯低聲跟如憶說著,似是在交代後事。
如憶一聲不吭,隻是盯著鐘老伯的眼睛,眼中有堅定之色。
“孽畜,竟敢不把我放在眼裡,你實在太目中無人。”那修士忽然飛了回來,雙手成劍,對著眉心,狠狠落下。
一股強悍的靈力波動,自他眉心,驟然爆發。
這靈力之強,將其周身飄落的雪花都全部吹散,掀起了颶風。
修士死死咬著牙,似在承受著痛苦,隨著他將手指緩緩從眉心抽離,在其指尖和眉心之間,一柄霧水朦朧的小劍,緩緩出現。
“師尊賜給我的金澤劍,擁有假丹修士的一擊之力,原本不想對你使用,可你實在不知好歹,我便拿你試劍。”
修士冷哼一聲,自那金澤劍出現後,他的麵色才緩緩恢複紅潤。
金澤劍停留在他食指指尖,巴掌大小,緩緩地旋轉著。
吼!
妖獸似乎察覺到危機,移動的步伐停了下來,死死盯著修士指尖那金澤劍,眼中流露出強烈的忌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