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閉上了嘴巴,老老實實打了粥和窩窩頭。
周圍伸長了脖子,飯都顧不上吃的眾人,發現沒熱鬨可看。
都滿臉遺憾,重新低下頭,繼續吃飯。
徐謹言將最後一塊窩窩頭,繞著碗邊,把殘留的料汁和野菜殘渣,都刮乾淨後。
才塞入嘴裡。
然後用筷子仔細的扒拉了一下棒子麵粥,倒入嘴裡,一點都沒浪費。
看著乾乾淨淨的兩個飯缸。
徐謹言才站起身,去食堂外麵的洗碗處,將碗筷衝洗乾淨。
沒一會,天色就陰沉了下來。
雖說白天熱的過分。
可北大荒的晝夜溫差也大。
此時吹來的風,已經略帶一絲涼意。
徐謹言回到宿舍,將碗筷放好,拿出臉盆和毛巾。
去涮洗處,接了一大盆水,然後站到一旁,開始擦洗身子。
沒一會,後麵已經有陸續吃完飯的知青們,開始排隊接水了。
等到擦洗完,隊伍已經排了老長一截。
乾了一天的活,大家都等著衝涼呢。
將毛巾涮洗乾淨後,倒掉臟水,回到了宿舍。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溫度也低了不少。
取下塞在褲腰上的海魂衫,套在了身上。
現在是自由時間了。
徐謹言跟大家一樣,收拾完後,回到了宿舍。
這個宿舍,是個大通鋪。
也就是用磚頭挨著三麵牆,砌了一個能當床用的地方。
夏天鋪涼席,冬天鋪被褥。
十幾平的大小,住了六個人。
此時有的躺著發呆,有的翻開了書本,有的在抽煙,有的收拾物品,準備去洗衣服。室友們都是一副疲累的模樣,沒有什麼娛樂或者交流的**。
但徐謹言知道,其實不管累不累,他們每天都這樣。
隻有在熄燈睡不著的情況下,大家才會打開話匣子。
肆無忌憚的交流著任何能想到的話題。
一開始,徐謹言為了保持低調,也跟大家一樣。
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後來時間長了一些,便覺得壓抑的很。
在某一個睡不著的夜晚,他才知道,原來其他人也有同樣的想法。
大家都是城裡長大的孩子,說嬌生慣養可能過分了。
但沒乾過農活這點,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到了這裡後,每天都是累得要死,做不完的工,乾不完的活。
那些有關係,或者運氣好,就近下鄉的知青們。
可以偷懶耍滑,可以跑回家讓父母繼續養著。
他們不行,想跑都不知道往哪裡跑。
就算是能跑到火車站,又能怎麼樣呢?
沒有介紹信,連票都買不到。
至於扒火車?想多了!
到處都是站崗的士兵,怎麼可能給你這個機會。
隻能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不知道這樣的生活,還要持續多久。
所以剛來的時候,每個人都會在晚上睡不著的時候,偷偷的哭。
哭著哭著,就習慣了,然後又慢慢變得麻木不堪。
像個牽線木偶一樣。
隻有極少數人,還能保持樂觀。
能夠在苦中作樂。
畢竟,這些知青,絕大部分,都還是十七**歲的孩子。
在後世,還在上高中,或者剛考上大學。
肆意揮霍青春,暢想無限未來,享受美好生活。
有些早熟的,甚至都有了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更過分的,孩子都有了。
可他們呢,卻被一個無形的牢籠,圈禁在這裡。
期待某一天,能收到一封信,可以擺脫這裡,回家接退休父母的班。
徐謹言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回憶著穿越前,那些多姿多彩的生活。
他是幸運的,在這些人裡,他體驗過所有人連想都想不到的生活。
可他也是不幸的,由奢入儉難,這個道理,懂得都懂。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鼾聲、蟲鳴、鳥鳴、風聲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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