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寂靜籠罩著四周,仿佛時間都凝固了一般。
蔣清明的身體逐漸停止了顫抖,
他的步伐也變得越來越緩慢,最終完全靜止下來。
就在這一刹那,他身上散發出一種奇異的氣息,
如同浴火重生後的鳳凰,重新煥發出往日那種自信和坦然。
剛才所經曆的一切,似乎都成了一場虛幻的夢境。
那些痛苦、掙紮和絕望,仿佛從未真實存在過。
此刻的蔣清明,又變回了那個眾人熟悉的他。
正如陳罪所言,蔣清明的內心猶如鋼鐵般堅硬,
無論外界如何施壓,都休想動搖他分毫。
哪怕如今他已瀕臨崩潰的邊緣,但那份深入骨髓的執著與信念,依舊支撐著他繼續前行。
麵對這樣一個頑強不屈的男人,陳罪深知自己不能再雪上加霜。
他決定保持緘默,不再去刺痛對方那顆早已傷痕累累的心。
因為他明白,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驕傲和尊嚴,而蔣清明更是如此。
所以,他願意給予這個男人最後一絲尊重,讓他擁有一次真正意義上自主抉擇的機會。
蔣清明慢步走到大落地窗前,看著下方的空無一人。
隨著他的動作,陳罪也是緩緩並肩而上。
而在一旁本來打算遊說的穀寒泊也是看出了端倪,並未選擇開口。
三個男人就那麼並肩的站在窗前,齊齊的向下眺望。
於他們眼中,看的是同樣的風景,
可於他們心中,體悟的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心境。
於穀寒泊心中,這是漫長的黑夜,
但在黑夜過後,也必將能夠迎來奪目的朝霞。
於陳罪眼中,這是世間的萬籟俱寂,
是人性那脆弱且易熄的光明燭火之下,恒久深邃的無儘黑夜。
光明無法照亮所有角落,唯有黑暗能包容萬象。
於蔣清明眼中
“還記得嗎,我曾經和你在這聊過一次。”蔣清明嘶啞著,眸光定神。
陳罪嗯了一聲:“這地方,比以前好了不少。”
蔣清明無聲的笑了笑:
“這個世界上,
有些人窮到連樹皮都沒得吃,有些人隻吃皮卻不吃肉,
曾經我也認為我是那個吃皮不吃肉的家夥,
可現在想想,恐怕於你們的眼裡,我才是那個連樹皮都吃不上的家夥吧?”
“我如果是這麼想,可就不會專門來找你一趟了。”陳罪咧嘴一笑,
淡然道:“挺衝擊的吧?我其實在得到消息的時候也很衝擊。”
說到這,陳罪微微頓了頓:“算了,我也不多說。
畢竟獲利方是我,說的再多也像是個勝利者的宣言而已。
反正嘛,這個世界就是這麼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