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白家最慘,後人已經找不到,幾乎絕嗣,裴家還留了一點支脈。
李家隻剩下李七郎等九人,男丁僅僅兩人,魯家可能還有些後人在,至少那個叛徒魯三郎還活著。
但除了這淒慘的四家,郭、楊、鄭和拔汗那王室薛家竟然堅持了下來。
郭家人最多,足足有五千餘,楊家次之,有三千餘,鄭、薛兩家也各有一千多兩千人在。
不過雖然有遺憾,但總算把安西軍的後裔差不多都找到了。
同時張昭的收獲也不小,他從郭家帶走了三百兒郎其中還有三十幾個識文斷字的,另外郭家還替他招募了兩百景教騎士。
這很不少了,因為郭家自身也就一千多丁壯,張昭一下就帶走了三成左右。
至於新龜茲的楊、鄭、薛三姓,現在看來,幾乎是全員要跟他東歸的。
很不錯,就算是現在回敦煌的話,張昭也擁有部民近萬,千五百甲士,六百多精銳輕騎和兩百餘具狀甲騎。
這些人,打甘州回鶻不太現實,但是回敦煌去奪權,應該是夠了。
“萬裡一孤城,儘是白發兵。生是漢家人,死亦唐兒魂。”
張昭輕聲吟唱了兩句詩,不那麼押韻,也沒什麼文采體現,但這是對於孤守安西上百年的大唐英魂最好的描述。
很多人以為這是古詩,其實不是,這是出自銀聯短片《大唐漠北的最後一次轉賬》。
站在張昭身後的郭天策拍了拍手,一幅幅畫像被一隊甲士拿了進來,楊守禮抬眼看去,依次是
大唐安西大都護、四鎮節度使、武威郡王郭公諱昕。
大唐北庭大都護、寧塞郡王李公諱元忠。
大唐北庭大都護,楊公諱襲古。
大唐武威將軍,於闐軍大使,於闐鎮守使,鄭公諱據。
大唐疏勒鎮守使,魯公諱陽。
大唐忠藩,龜茲國王白公諱環。
疏勒國王裴公諱冷冷。
拔汗那國王薛公諱成。
楊守禮這才知道,前幾天馬鷂子馬將頭來找他要新龜茲三姓祖先畫像的原因了,原來是張大王要用到這裡。
“某雖然不是安西軍後裔,但自某記事起,就從祖輩口中聽說過安西孤軍和鐵血郡王郭令公的事跡。
昔年某曾祖太保公數次想要發兵來救,但未能成行,還讓仆固俊那等小人鑽了空子。
因為打完了這一仗,某在安西的使命已經完成,就到了咱們一起帶著祖先的英靈東歸,讓他們的神魂,安息於魂牽夢繞的故國的時候了!
張昭慷慨激昂的發表著演說,屋內眾人被激動的無以複加,但楊同義和兒子楊守禮對望了一眼,張大王說的很明白了,從今以後沒有什麼新龜茲三家,隻有大唐遺民。
那麼作為新龜茲三姓的領導者,楊家表麵上的實力受損是必然的。
因為他們隻要同意,必將失去多其他兩家人的領導權,雖然鄭、薛兩姓仍然跟他們很親密,但再也不是一個整體了。
楊守禮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但眼珠已經歪到眼角去了,他在觀察身邊的鄭守禮和薛守禮。
鄭守禮的眼角餘光,也正好掃到了楊守禮臉上,兩人尷尬的一愣,然後飛速移開。
薛守禮更是連看都沒看楊守禮,臉上反而洋溢著終於找到組織的激動。
自他記事這二十多年來,喀喇汗國的布格拉汗薩克圖以及拔汗那總督玉素普,還有薩曼波斯人的哈克姆。
他們都把新龜茲三姓人,當成生在了野地的牛羊,肆意欺壓甚至抓捕毆殺。
這一切的根源,就是因為他們沒有了靠山,他們失去了強大的祖國。
楊守禮同父親楊同義對望一眼後,第一個站了出來,他沒有再用新龜茲三姓人的名義,而是用了楊家這一稱呼。
“大王!於闐鎮守使鄭公諱據的子孫,拔汗那國王薛公諱成的子孫,也願意追隨你擊破波斯雜虜,護送祖先英靈東歸!”
鄭守禮和薛守禮長長鬆了口氣,同時上前。
郭家,李家,大雲寺僧兵也不斷走上前來,張昭滿意的點了點頭。
安西軍後裔,五姓三王家,經過六十年的分離後,終於在他手裡,再次合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