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著檢測報告,然後笑著對陳卓道:“小夥子,你隻是皮膚表皮被腐蝕傷了,可能會留下一個很小的疤。但並沒有什麼影響,當然,如果你要想去掉這個疤,做一個皮膚表皮手術就可以了。
好在這潑上去的量比較少,而且你即使脫了衣服,如果滲透進去這種強度的濃硫酸,破壞皮下組織的速度可是很快的。要是滲進血管裡,那更是不堪設想。”
一聽自己沒事兒,陳卓便鬆了口氣。至於醫生後麵說的那些可怕的“如果”,陳卓倒是沒有在意。
雖然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他也十分的後怕,但為了保護她,自己做的一切都很值。
當醫生走出去後,第一個進來看陳卓的便是張清影。
她目光複雜而又緊張地看著陳卓,最後,這種目光漸漸變成了一種淡然,甚至於有一絲不解。
她來到陳卓麵前,狠狠地怒斥道:“蠢豬,你不要命了嗎?你知道當時有多麼危險嗎?要是你受了重傷,是不是要讓我內疚一輩子?”
女人的責罵,陳卓隻是淡然一笑。
“我可沒想那麼多,我就是不想讓你受傷,彆的至於什麼傷的,包括我自己,我都沒想那麼多。”
張清影眼角閃過一絲異色,但很快消失。她認真地看著陳卓,沒人知道她心中想的什麼。
“不管怎麼樣,這次多謝你了。我不會讓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的,我一定會一查到底,給你和我有一個交代。”
陳卓點了點頭,他眉頭緊鎖:“的確是要查清楚,而且還得快,要不然他們會再一次對你動手的。明顯,這次行動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幕後有指使者。要是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果我不在你身邊,萬一你出什麼事,那該怎麼辦?”
聽了陳卓最後一句,張清影的俏臉頓時一紅。尤其是看到此時陳卓那堅毅的表情,讓她心中不由得一動。
看著眼前的男人這麼關心自己,她內心五味具雜。
張清影突然歎了口氣:“不會的,不會有第二次了。你放心吧,你現在醫院裡好好觀察,醫生說要觀察三天,要是沒有什麼感染才能讓你出院。對了,剛才劉副市長也很關心你,你們認識嗎?”
張清影試探性地看著陳卓。
陳卓第一時間很想將自己認識劉副市長的經過告訴眼前的女人,但他還是搖搖頭:“我們怎麼會認識,人家是市長,我隻是一個小小的鎮乾部,怎麼能認識這種大人物呢?”
想想也是,自己無意高攀,隻是曾經救過人家而已。算起來,也不算是認識吧。
張清影點點頭,又叮囑了陳卓幾句後便離開了。
陳卓用手按了按自己肩膀上被腐蝕的一小塊皮膚。很痛,上麵抹著膏藥。
唉,竟然還要再觀察三天。自己在這裡一天也待不住啊。
算了,找機會和醫生商量一下,讓自己提前出院,最近還有好多事兒要辦呢。
十來分鐘後,李東波和徐治兩人雙雙進來。
李東波首先對著陳卓翹起了大拇指:“英雄啊,陳卓,你可是咱們鎮的大英雄,外麵那些彆的鎮、局領導乾部都在議論呢,他們說哪個不要命的衝上去,救下咱們美麗的縣委書記。我自豪地說,那可是我們盤龍鎮的帥哥乾部。”
“陳卓,你可是出了名了。”徐治也笑著拍了拍陳卓的後背,他可不敢拍肩膀了,知道那裡有傷。
徐治彆有深意地看著陳卓笑了笑,接著道:“小陳,不錯。咱們張大書記可是個大美人兒,你這也算是英雄救美了。指不定後續還有一段佳話呢。”
陳卓不太清楚徐哥知不知道他和張書記的關係,他隻能打著哈哈:“我當時也沒多想,隻是湊巧遇到了。嗯,要是彆人,我也會這麼相救的,畢竟咱們黨性在這裡。”
李東波又翹起大拇指笑道:“對,對,小陳的黨性可是很高的。”
三人玩笑開完,便說起了正事。
徐治皺著眉頭,抽著煙,在病房裡來回走著。突然,他看向二人說道:“趁著主管農業的劉副市長在,我想和他申請一下資金的事兒。當然,我會和魏副縣長一起去見他。要是我直接過去,那可叫越級啊。”
李東波也抽著煙道:“可能有點難,咱們這位劉副市長在江泰縣就抓著一個農業示範點和農貿市場。至於這工業上的項目問題,他一般都不會去管。”
徐治點點頭:“我也知道,但總比不見得好。對了小陳,你之前不是說要整合那些小客戶和小供應商嗎?進展的怎麼樣了。”
陳卓點點頭,將自己委托張誌平處理這件事講了出來,順便他還提了一嘴想提拔張誌平的想法。
“嗯,我們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隻要是人才,隻要能解我們燃眉之急,隻要他的能力夠強。我們可以不限於規則,將他招到鎮上或者讓他直接當村上的一把、手。”
三人一直商量到下午晚飯的點,直到肚子餓了才分開。
“小陳,要不我去給你買點兒吃的?”李東波笑道。
陳卓剛要拒絕,門打開了,眼圈哭紅的任琴提著飯盒走了進來。她想訓兒子一頓,但當看到有人在,又忍了下去。
“你們是小卓的領導吧,坐坐,你們坐,感謝你們來看我們小卓。對了小卓,你感覺怎麼樣,可把媽嚇壞了,你也不給媽說一聲。要不是你同事給我說,我都還不知道你出了這麼大的事兒。”
“哎呀,有多大的事兒,不就是皮膚受了點傷嘛,你看你看,就這裡。”
陳卓將自己肩膀上的衣服拉下來讓老媽看傷口。
見陳卓的老媽到來,李東波和徐治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病房。
外人離開,任琴的臉色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她手指著兒子,麵露怒意地訓斥起來:“你小子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媽?你同事都說當時的情況十分的危急,要是那硫酸潑到你的臉上或者背上,你可讓媽怎麼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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