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掉到了地上,林思思捂住嘴巴乾嘔。
不!聲音也可以合成!
吳雨夏被綁架了,極有可能是凶手發現她不是林思思,故意逼她說的。
她撿起手機,深吸一口氣,拐過院牆角走向彆墅大門。
寬闊的院子裡,季冰的邁巴赫停在那。
這輛車在季冰出國前停進了車庫。季鴻和江晴平日出行,有專車和司機。
也許今天開了呢?
林思思盯著邁巴赫躊躇不前,心跳越來越強烈,她轉身回南苑。
警察都沒辦法的事,誰還能有什麼辦法?
剛轉身,卻聽嘭的一聲,有人開了車門。
她慌忙躲到院牆後,就見本該明日回來的季冰,拉開車後門。
“你還好嗎?”他嗓音溫柔,還有絲沙啞。
“嗯,我沒事。”是女人的聲音。
太過熟悉,她一時竟不敢確定是誰。
吳雨夏白皙的手,扶住車門,腳踩地站起身時,忽然崴了腳,身子往前栽去,撲進了季冰懷裡。
“你慢點。”季冰扶住她。
吳雨夏搖搖頭“先不要告訴思思,我怕她接受不了。”
“我知道,但她早晚會知道。”
“晚總比早好。她一旦知道,會衝動,一定會離開。”
季冰點點頭“先進屋休息吧。”
林思思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回了南苑新房。
她把信封砸地上。照片灑了一地,一張紙飄了出來。
四分之一大的a4紙上一排排打印體——
同樣的東西,兩星期前,我給你未婚夫也寄了。
他有跟你講嗎?應該沒講吧。男人都喜歡偷吃。
但像季院長在自己未婚妻的眼皮底下,偷吃好閨蜜的,不多。
哦,對了。
吳雨夏的懷孕診斷書,我也有哦。
在信封的最底下。
不用謝。
林思思從信封裡抽出了一張興民醫院的彩超單——姓名吳雨夏——宮內早孕。
她呆坐了一整晚。
朝陽初升,季冰都沒有回來,也沒有和她電話。
直到晚霞漫天,他回來了。
她笑臉相迎,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她給了他一星期的時間,希望他能向她坦白。
他會抱她會親她,還會向她索愛,卻什麼都沒說。
一想到他的嘴巴親過彆人,他的懷裡躺過彆人,她就渾身發抖到想吐。
她一次次借口身體不適,推開他的親昵。
在他又一次摟住她親吻時,她說“我們性格不合,分開吧。”
她以為季冰至少會挽留她,或問她到底為什麼,但他沒有。
他沉默了半晌道“想回來,可以隨時回來。”
林思思突然意識到,季冰出國也好,吳雨夏被綁架也好,也許一切都是為了逼她主動離開季冰,又或是逼她能接受季冰的出軌還與他在一起而策劃的。
至於策劃人是誰,她不想知道。
林思思收拾好衣服,拖著孤兒院老院長買給她讀大學的大紅行李箱,離開了南苑的婚房。
她無家可歸,便可四海為家。
可是沒想到,一個月後她還是回到了南苑。
他們還結婚了。她現在還用著他買的各種名牌衣包。
“也就是說,”林義在巴掌大的筆記本上記錄著,“來人是要抓你,吳雨夏為救你,謊稱自己是你被帶走了?”
林思思點頭。
“吳雨夏怎麼回來的?”
“我隻知道她和季冰一起回來的。”
“除了第一次碰見,你還見過他們在一起嗎?”
“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那一次也不過是我剛好碰巧。”林思思說著閉了閉眼,“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親如姐妹為什麼忽然不和嗎?這就是原因。”
“你就沒問過他們嗎?也許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都親眼看見了,證據也有了,我還要自取其辱嗎?”
“有時眼見不定為實。”
“耳聽為虛,眼見也不能為真,那我該信什麼呢?”
“隨心走。”
林思思輕笑道“我已經被你洗腦了,所以正在全盤托出。”
林義不置可否,摸了一下眉角的疤“如果有一個能連接你腦袋的b,我就會知道你還隱瞞了什麼。”
“如果我要隱瞞,又怎麼會讓你發覺?”
“因為你對吳雨夏也有超出好閨蜜的情誼。”
“你不會說我有戀姐癖吧?”
林義笑笑,搖了頭“你沒有姐姐,不存在癖好一說。但你並不能在吳雨夏和季冰之間做取舍,不是嗎?”
林思思愣住。
良久,她抹了把泛淚的眼睛說“他們背叛我,我卻無法恨他們,甚至還想和他們回到從前……是不是很可笑?”
林義啟動車子,繼續前往南河市。“你仍然珍視他們,隻是因為值得。真情從來沒有可笑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