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嬌怔怔的望著師傅,數月不見,師傅更加清瘦。當年落難,柴門初見的時候,她便覺得,這個人有著謫仙人的風度。那麼風雅,風輕月白。極至後來拜師,又對她百般照顧。多年相處,實在是有著亦師亦兄的情份。
可是如今,到底淡了。
蕭方不像桑弘羊,柳裔,更不是劉陵,有著共同穿越的情分,縱然風吹雨打,總有一份不可撼動的親昵。
他隻是師傅,縱然超凡脫俗,還是在這個時代的範疇。
“既然陳娘娘如今回來了,還請為方轉奏皇上。”蕭方拱手為禮,道,“悅寧公主已無大礙。蕭方閒雲野鶴,實在待不慣未央宮,還請求去。”
“好。”陳阿嬌答道,緩緩笑開。縱然是尚無拘,也能看清,她笑靨裡隱藏著的哀傷。“這也是我能為師傅做的最後一件事。雁兒自當儘力。”
“那個,……”她遲疑問道,“那個莫飛軒,與朝天門到底有什麼仇?”
“那是他與我的私怨。”蕭方道,明顯有些不願多談,“這次連累飛月長公主,是我的過失。”
“陵兒想來必不會怪師傅的。我來尚醫館,還有一件事。”她緩緩垂眸,道,“近日裡總有些失眠,想調一些寧神香,安心寧神。”
“那些熏香都是當日娘娘自行調製,方並不精通。”
“不要緊,我說藥名,你幫我抓藥就是。”她好脾氣的道。
“白薄荷五分,防風六錢,杜衡五錢,羌活酒炒五分,酒連一分,酒芩二分,白茯苓一錢,人參二錢,甘草五分,破故紙一錢,枸杞子一錢.”她念道。沒有錯過蕭方眼中閃逝的一抹驚愕。(藥名我亂說的,不要有人跟我考證。)
“先要一個月的份吧。”她作勢想了想,道。
“嗯,娘娘這藥配的也是頗具水準了。”蕭方沉吟了一陣,道,“若是將白薄荷減去一分,再添一味半夏,安神效果更佳。”
“多謝師傅指點。”陳阿嬌含笑低下頭去,道,“那便按師傅說的製吧。”
“嗯,”他點點頭,轉身吩咐道,“弄潮,去取了藥來,交給陳娘娘。”
良久,陳阿嬌喪氣的低下頭,道,“師傅,雁兒告退了。”
她出得醫堂來,見廊角轉過來弄潮,少年將藥交給她,偏頭打量她半響,道,“你不回唐拉山麼?”
“是唐古拉山。”她雖然心情不好,但還是被少年給逗的一笑。
今時今日,還是這個少年有著最純摯的反應,一如當年。
“噢,”弄潮卻不在意,徑直追問道,“是麼?”
“嗯。”她點點頭,道,“不回了。”
“為什麼?”
她淡淡一笑,柔聲道,“你怎麼不去問你蕭哥哥?”
“他不開心。”少年很直接了當的回答。
“這世上,能夠真正開心的人,能有幾個呢?”陳阿嬌淡淡道,含笑吩咐,“以後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顧你蕭哥哥。他喜歡喝茶,找桑弘羊要。要用紙筆了,到任何一家息嵐園都可以拿的到。師祖若是想喝酒了,釀酒的方法我已經交給郭解了。”
“知道了。”弄潮不耐的翻翻白眼,還是有些舍不得,道,“陌兒和早早也不回去麼?”
“他們也回不去了。”阿嬌一笑,回聲吩咐尚無拘道,“回去吧。”
也許,讓他們遠離開這場紛爭是正確的吧。陳阿嬌邊走邊想,既然身為物外的武林中人,如何好陷到這種詭譎的政治風雲中呢。
她轉過芸蘿殿,眼看長門宮就要在望。迎麵幾個侍女擁著一個宮裝女子走來,那女子一身陵稠紅裳,抱著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孩子,卻是美人等階服飾,一雙鳳眼微挑,說不儘的嫵媚風liu,並不行禮,含笑道,“原來是陳娘娘呢。”
金屋恨一群:12069138
金屋恨二群:42246741
喜歡的可以加入
鳴謝水水,柳柳
看見要收藏的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