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夫一怔,苦澀的低下頭去,“你舅舅……他已有妾房子嗣,和你,是不同的。”
長平候衛青,從前,留著正妻的位置,是希望在有利的時候,能夠助衛家再上一層樓。隻是最近,連她也摸不清弟弟的意思。
霍去病霍然起身道,“娘娘美意,去病心領,隻是聽皇上的意思,近期內還是要派軍出征的。去病隻怕沒有時間來考慮這些瑣事。去病告辭了。”
衛子夫看著霍去病遠去的背影,淡淡的皺了眉,衛家人生性平順,怎麼出了去病這種孤高我行我素的性子?若是仲卿,她歎了口氣,說到底,是自己連累了仲卿,還能說什麼呢?
劉徹處置了宣室殿的政事,想起即將來到的盛夏,按照慣例,是要往甘泉宮避暑的。“楊得意,”他喚道。
“皇上,”楊得意躬身道。
“準備車馬,朕要往長門宮。”
宮車到了長門宮外的時候,劉徹便聽見一陣悅耳的古琴聲,他素知阿嬌操琴,擅長的是新奇曲調,而不是本身的琴技。而這琴聲卻中正嫻熟,雖是常見的調子,卻顯示出操琴者高操的琴藝,不由詫異道,“是誰在長門宮彈琴?”
“聽說,今日陳娘娘請了司馬夫人往長門宮,司馬夫人是蜀中有名的才女,大約操琴的便是她吧。”楊得意在車外稟道,他知道皇上掛念陳娘娘,便對長門宮的動向素來多留了一個心眼。
劉徹便點點頭,記起阿嬌曾經向他提過此事,同時邀請的還有丹陽候夫人金娥和劉細君。
說來的確有些不可思議,金娥收養劉細君後,不到一年,果然有了身孕。細君人又乖巧,在秣陵候府,本就受人疼寵。金娥念及當初劉陵說的話,更是將她視為帶來一切好運的來源,疼如珠寶。各人有各人的緣法,當細君淪為罪臣之後的時候,誰又料的到有這樣的一天。
進得長門宮,便聽得一個清婉的聲音,“文君聽言娘娘才是不世才女,詩文卓然,彈的曲子也是頗新巧的。”
殿外的內侍看見劉徹,連忙參拜,“見過皇上。”
殿內,卓文君不及回避,隻得隨了眾人一同見禮。
“朕聽司馬夫人此言,”劉徹含笑道,“竟是與嬌嬌有舊麼?”
卓文君低首道,“昔日陳娘娘在外之時,卻是與愚夫婦在清歡樓有一麵之緣。”
劉徹便頷首,麵上沒有表情。
“娘親,”劉初皺皺鼻子,看向阿嬌,遲疑道,“我怎麼覺得司馬夫人彈的琴,比你好聽?”
阿嬌便失笑,刮她的鼻子,就算所有人都這樣覺得,也隻有她會直白說出來了。“所以,我打算把你托給司馬夫人當學生啊。”
卓文君便一怔,連忙道,“臣婦不敢當。其實娘娘學識淵博,教悅寧公主已經足夠了。”
阿嬌微微一笑,道,“慈母多敗兒。”
卓文君輕輕看了劉徹一眼,劉徹隻是皺著眉,若有所思,並沒有反對。隻得道,“既如此,文君便試試了。”
“司馬夫人,”劉細君上前一步,道,“細君有個不情之請,請夫人多收下細君這個徒兒吧。”
金娥便看著劉細君,有些意外,不過,細君若是能和漢宮中最受寵的悅寧公主交好,對她自己或是對秣陵侯府,都是有好處的,她自然不會反對。
卓文君不置可否,既然已經收下一個金枝玉葉的公主,就不必忌諱再多收個翁主了。何況,這個江都翁主在音律上的天分,的確比劉初高明。
“這樣也好,”陳阿嬌微笑道,“司馬夫人記住了,我並不是隻希望你教她們音律,我自己的女兒我自己知道,她隻怕對音律興趣不高,司馬夫人當世才女,舉凡詩文,乃至做人,都是可以教的。”
卓文君微微低了首,掩了心中訝異,應道,“是。”
“好了,”劉徹便淡淡道,“拜師事已畢,司馬夫人便先下去吧。”
待卓文君與丹陽候夫人都見禮離開後,他便看著阿嬌,含笑道,“嬌嬌若喜歡音律,朕派人成立一個樂府,專門搜集民間歌藝,好不好?”
阿嬌嫣然,“皇上若自己喜歡,自然是好,何必托著阿嬌的名頭?”
劉徹失笑,道,“再過些日子,便漸漸熱了,朕欲前往甘泉宮避暑,你和陌兒,初兒,皆準備準備吧。”
甘泉宮是阿嬌當年為後之後常去之地,有著她美好的回憶,阿嬌便有些遲疑,“其實阿嬌這長門,本就是清涼之地,何必遠赴甘泉呢?”
劉徹心下不快,冷笑道,“嬌嬌要知道,如今未央宮沒有母後壓製,朕若離了,你和子夫能相安無事?”
他們彼此都憶起元狩元年上元夜的荒唐風波。
“朕還是把你帶在身邊,免得等朕回來,你們把朕的未央宮都給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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