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澤看了看古孟仁,往我身邊湊了湊繼續講道。
“我們三個給棺材抬出來的時候,還沒怎麼樣,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說去車上取繩子,說知道就這個功夫,章曉突然睜開眼睛,一下子就把師兄拽到了棺材裡,我都嚇傻了……”
晨澤入門的時間短。
不過跟著古孟仁,估計也看不到這麼血腥的場景。
可憐的孩子現在臉上還毫無血色。
裴育被章曉拉進棺材以後,甚至都來不及掙紮就斷了氣。
看見這個場景,晨澤害怕得要死,轉頭就往一邊跑。
後麵還能聽見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在喊,“誒,你去哪裡啊。”
不過也就隻有這一句話,就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晨澤早就被嚇得雙腿發軟,完全是憑借著強大的求生欲想在掙紮掙紮。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擋住了他的路。
黑暗中,有一雙猩紅的眼睛,在注視著晨澤。
眼前的章曉還衣衫不整,晨澤把眼神彆開,試圖和章曉講道理。
“那個,那個我是我師父最厲害的徒弟,你,你彆小看我。”
“否則我師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晨澤越說也沒有底氣。
但同時也發現,章曉好像並沒有像對付裴育那樣,不由分說的就要了自己的命。
可就在晨澤想要往反方向跑的時候,章曉卻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又一次擋住了晨澤的路。
晨澤昏倒之前,最後的畫麵,是章曉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那時候,月亮還不是紅色。
“至於章曉去哪裡了,我真不知道,我都以為我已經死了。”
晨澤不停地解釋,生怕我不相信他一樣。
“你確定,你昏迷之前,月亮還不是紅色的?”
“我確定,確定,月亮那時候肯定不是紅色的。”
聽到這裡我緩緩地鬆了一口氣,事情有點糟,但是還不算是太糟。
棺材裡的裴育還在沒完沒了地掙紮,還是得先把他處理了。
“誒,嶽川,有沒有地方能給他處理了?”
嶽川順著我的視線朝棺材看了過去,小臉抽了抽。
“你想怎麼處理?”
“他這樣的話,要麼隨著棺材一起火化,要不找個陰虛地埋了他,反正不能再這擺著。”
看著那麼大個的棺材,隨著棺一起火化有些不太現實。
“陰虛地怎麼找?”
嶽川想了想開口問道。
我剛想讓嶽川給我找一張市政地圖的時候,古孟仁激動說,“我知道,我知道。”
“貓兒山後麵的那片市郊,就是陰虛地。”
“你確定?”
“確定確定,岑大師,這個我還是能確定的,那塊地我都看上很久了,多次政府想要開發,都被我攔了下來。”
說這話的時候,古孟仁竟然還帶著一絲驕傲。
恍然忘了剛剛自己的那副狼狽模樣。
裴育的事情,交給了嶽川,等棺材拉走的時候,天也已經快亮了。
古孟仁想要送我回去,被我婉拒了。
我是真不想讓古孟仁知道我住在哪裡,便想著去路口打個車回去就好。
卻沒想到,在路口碰見了楚翹。
而且看著她斜靠在車門上的那個姿勢,以及看見我之後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挑了挑眉。
“在等我?”
“不然呢,不睡覺在這裡看月亮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