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科學院中的賢才果然厲害。”
路博德乾活的時候在和陸鳴閒聊,
他看書比較駁雜,也曾看過《考工記》,學習過如何興修水利,自認為有些水平。
剛開始修建水渠的時候,他自信滿滿的以為自己是個中高手,甚至覺得陸鳴讓人去請田真二人有些多此一舉。
但是當田真二人到來,開始進行具體工作後,他才知道自己錯的有些離譜。
水渠該如何因勢利導,根據地勢高低設計渠道走向,如何保證水流速度,防止泥沙沉積,
如何防洪,如何蓄水,他都隻知道大概,遠遠談不上精通,
設計出來的東西就是不如人家設計的好。
“下官自認為精通此道,原來不過是紙上談兵。”
路博德自嘲的笑了笑。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陸鳴默默裝個杯,
你路博德雖然博學多才,但是也不能拿自己的愛好挑戰彆人的專業,田真他們是真的開鑿過水渠的,
開水渠,建水車,哪一項本事都不是你路博德能代替的。
“這是侯爺做的詩麼?果然意蘊非凡。”
路博德默念兩遍這句詩,為其中展現出來的道理和智慧所折服,對陸鳴的崇敬又多了幾分。
“當然不是我做的,你看我眉眼間有那份文采麼?”
陸鳴還記得,當初自己拿出《千字文》的時候,董仲舒那老家夥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寫出來的,
理由就是自己眉宇間沒有那份文采。
雖然董仲舒說話難聽了些,但陸鳴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
自己確實沒有那份文采,同時也沒有當文抄公的必要。
真要把《唐詩三百首》和《宋詞三百首》提前寫出來又能如何,隻會讓彆人認為自己是抄的,
有沒有文采,平時交往中在不經意間就能看出來,沒文采的人總會露怯,
沒有那些經曆也撐不起那些無奈與哀愁。
“侯爺,怎麼能讓你親自乾活,我帶人乾就行。”
符山光著膀子,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得油光發亮,他想要拿走陸鳴手中的鐵鍤,
陸鳴一擺手,
“說好了要幫你們一起建水渠,我當然要出一份力,將士們也都在乾活,我身強體壯的怎麼能偷懶。”
作秀也好,真心實意也罷,對符山他們來說沒什麼區彆,
在他們眼中,陸鳴是真的在乾活,而且乾的比他們都快,一個人至少抵得上三個壯勞力,
大漢的士兵們身強體壯,乾起活來也都很快,甚至比他們這些種田的更能乾。
有陸鳴帶頭,大漢精銳也都儘心儘力,那些百姓自然不敢偷懶,整個水渠的施工進程又加快不少。
曆史上,為了治理黃河決口,劉徹親率文武百官前往決口第一線,帶領數萬士兵和民工一起奮戰,
自衛青以下的所有官員,不管是什麼職位都要下去乾活,
他和衛青兩人在上邊監督。
在大漢,朝廷官員親自下去乾活是有曆史傳統的,總不能像皿煮國家一樣,這邊山火燒著,那邊官員在度假吧。
一段時間的施工下來,在陸鳴的刻意安排下,遷移百姓和本地土著之間的隔閡在逐漸弱化,
平時偶爾也會有一些互相幫助的時候。
一切變化都被路博德看在眼裡,
“侯爺,這個辦法真好,我以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朝廷派軍隊下場,和地方百姓一起乾活,效果非常好,以後應該經常采用這個辦法,
看來在把握人心的問題上,自己和富民侯還有很大差距啊。
路博德臉上的崇敬之情又加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