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高產的糧食,不種在自己田裡也沒多大意義,
哪怕朝廷之前多次說過要推廣新糧食,哪怕新糧食已經種在了很多人的田裡,
直到此刻,豐收的消息從一個個他們熟悉的親朋好友的田地中傳來,幸福才顯得如此真實。
各處田地的產量數據被彙總傳入未央宮,劉徹拿在手裡,一邊看一邊笑,
再一想到還有幾萬畝的紅薯和玉米等著收,劉徹的笑容越來越放肆。
“哈哈哈……”
笑過之後劉徹又歎口氣,“要是沒有水災就更好了,總有些不開眼的非要逼著朕在高興的時候抽他們。”
桌案上,擺放著兩份奏折,一份是衛青對東郡等地水災情況的彙總,以及各種救災安排,
另一份則是陸鳴對滎陽情況的彙報。
“真是好大的膽子,敷衍朕的詔令,不好好疏浚河道,大好好加固大堤,導致黃河決堤禍及百姓,
還敢趁機官商勾結倒賣官糧。”
劉徹的眼眸愈發冰冷,“朕的大漢還沒有病入膏肓,這些狗東西就敢如此肆意妄為,還要歸咎於大環境,
朕看他們才是破壞大環境的人。”
“來人,去問問冠軍侯,軍中將士的簡體字學習得如何了,能讀幾本書,能寫多少字。”
不就是讀書人麼,朕手底下有的是,你不好好乾,正好把機會給彆人,
大漢需要的是能辦事的人才,不是讀過幾本書,隻知道投機鑽營的渣滓。
“陸鳴怎麼沒直接宰了他。”
……
周風還活著,但卻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從小到大,他什麼時候吃過麩糠,那是他應該吃的東西麼,可富民侯不當人子,隻給他吃米糠,不吃就餓著。
可憐他從小不說錦衣玉食也是衣食無憂,如今卻要和牲口一樣,一口口咽下粗糲的麩糠,嗓子都被劃的生疼。
監牢裡,周風端著碗,一番心理建設後終於把剩下的半碗麩糠吃完,摸著鼓起來的肚子,卻沒有感受到吃飽的感覺。
“麩糠原來是這個味道麼。”
他心中隱隱有些後悔,卻又轉瞬即逝,
“我沒錯,災民們就不是正常人,吃點麩糠怎麼了,
都怪富民侯小題大做,哪怕難逃一死,我也要把他的肆意妄為公之於眾,總有人會利用這次機會對付他的。”
靠著心中的恨意,周風的求生意誌空前高漲,嘴裡的麩糠都咀嚼出一絲甜味來。
“吃著呢,味道怎麼樣?”
陸鳴帶人走了進來,“周縣令真不是一般人,麩糠都能吃出享受的表情來,要不咱們再多吃幾天?”
原本陸鳴隻打算讓他吃三天,現在看來可以多吃幾天,吃到過癮,讓他實現麩糠自由。
“呸…”
周風立刻把嘴裡的麩糠吐了出來,“富民侯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麼,我是太守欽點的滎陽縣令,又經朝廷同意才官居此位,
你不經廷尉審判就將我關押於大牢之中,他日對簿公堂之時,你又該如何解釋。”
周風說完仔細觀察陸鳴的反應,
可惜讓他失望了,陸鳴的情緒沒有任何波動,隻是輕輕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