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儒家大佬,竟然被一個非儒家弟子質問學沒學過《論語》。
當儒家的君子六藝中其他幾項都是擺設麼?
看著陸鳴囂張的樣子,一眾儒家大臣不斷安慰自己,君子動口不動手。
孔夫子研究君子六藝的時候,也沒說該怎麼對付力能扛鼎的人。
孔子:怪我嘍?
你說什麼廢話,抱起城門閂砸他就完了。
可惜,這幾位儒家大臣沒有孔子的體魄,也沒有孔子的胸襟。
“怎麼,罷黜百家之前,儒家能做到這些,罷黜百家之後就做不到了麼?
還是說,大漢獨尊儒術之後,儒家地位太高,已經不屑再遵循孔夫子的教誨?”
誅心之言,這是誅心之言。
在孔子後人麵前說他不遵循孔夫子的教誨,這和當麵罵他數典忘祖有什麼區彆。
“富民侯此言差矣,我等儒家弟子自然是學習過《論語》的,自然也遵從孔聖的教誨。”
倪寬自問這些年對得起先賢教誨,不能接受如此指控。
“所謂君子六藝,原本是周代國子們所應具備的本領,孔聖認識到其中的六藝對培養君子的巨大作用,因而納入到儒家的修習範疇。
以六藝培養君子,使我等儒家弟子文武兼備,方能配得上儒家今日之地位。我等從不曾忘記孔聖教誨。
富民侯若是願意把數學傳授給儒家弟子,倪寬願意第一個學習。”
擺明態度後,倪寬笑著道:“富民侯多心了,不管是算學還是數學,儒家都不會因為學派之彆而有所排斥。
況且六藝本身並非獨屬於哪一家,沒有學派之分。
總不能因為大漢軍中有萬千弓弩士兵,就說他們都是我儒家弟子吧,儒家弟子也不會因為學習了“樂”就變成倡優。”
儒家大臣們鬆了口氣,多虧有倪寬穩住局麵。
“我等怎會忘記孔聖教誨,隻是沒想到富民侯竟然願意將數學傳遍天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今日的成績對比太過誇張,不引入數學,以後儒家的君子六藝就成了殘次品,還會被說成背棄孔聖教誨。
不管世人怎麼想,倪寬的話暫時說服了他們自己,儒家不會因為學了數學就比不上富民侯師門的學問。
“朕當初罷黜百家,是因為無為而治的黃老學說已經不適合當時的大漢。
朕要改元建製,朕要一改此前七十年對匈奴的和親之策,朕要為大漢鑄造鋼鐵般的脊梁,要讓四夷再不敢冒犯我大漢天威。
朕當初選擇了儒家,因為儒家是最好的選擇,希望你們繼續保持。”
言語中的敲打之意再明顯不過。
因為儒家是最好的,朕才會選擇儒家。選擇儒家不是為了成就儒家,而是為了成就大漢。
如果彆的學說成了最好的,你們猜,朕會怎麼辦?
孔臧等人聽得冷汗直冒。
以他們的了解,眼前這位陛下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剛登基,權力還沒有穩固的時候,就敢對以竇太後為首的黃老學說支持者發動進攻,想要以儒家代替黃老。
那時候的朝廷大權可還在竇太後手中,陛下自己都有被廢黜的風險。
那時候他都敢,何況是現在。
“九十分檔次中,來自各縣的那位考生出列。”
敲打完之後,劉徹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有些話說一次就夠,對方聽不聽得懂全看他們自己。
九十分的方陣中,來自各縣的那位考生孤零零的縮在一處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