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清寧就走到了辦白事的那家門口。
晚上這裡的人,比白天少一些,但仍然有很多人聚集在院裡,那喧雜聲從院牆之外就能聽到。
反正回車裡也沒有什麼事,想起白天那位大姨所說的,寇大師晚上會在這裡唱孝歌,清寧就走了進去,準備看看是個什麼情況。
院子裡燈火通明,孝子賢孫們跪在靈堂前在等待著儀式的開始,周圍一大圈都是圍觀的村民,似乎在等即將開始的節目。
孝子賢孫們似乎是哭累了,這時候都已經不再哭泣,就像個正常人一樣,跪在那裡。
周圍的人有些在小聲的低語著,這時不知是主家的哪個家人,似乎是在另一個村民說了什麼,引得兩人都小聲的笑了出來。
周圍的其他村民好像也打趣了兩句,惹得那一片小範圍的區域,整體感覺沒有了那份悲愴的氛圍。
好在這人還沒有那麼不著調,說完話後,就跟著跪在了前麵人的後麵。
不一會,寇大師就從靈堂後麵走了出來,站在了靈堂前。
隨著寇大師走到供桌前麵,周圍的人們也不再說話,大家都默默注視著前麵。
寇大師掃視了周圍一圈,見大家都屏息凝視後,用低沉卻又洪亮的聲音說道:“時維,公元2004年,甲申年三月十四之夜,奠之良辰也,致祭孝男孝女立叩:
謹具香燭炬帛,三牲酒醴,時饈清酌,一切不腆之儀。
致修祭於新逝故顯妣諱xx老大人西遊,享年八十歲之靈前而泣以文曰:嗚呼!
哭洞攔攜聲母親歸西去,肝腸寸斷淚濕衣。忽然昨日狂風起,吹散母子兩分離。兒跪靈前把話敘.....”
寇大師聲情並茂的一番悼詞,念的靈前的孝子賢孫不由的悲從心來,又開始低聲的哭泣。
周圍圍觀的村民,也是心有戚戚,有的還紅了眼眶。
作為一個修道之人,清寧對生死之事早已看淡,她這種淡然的表情,站在人群中就像鶴立雞群一樣。
其實清寧她不是淡然,而是覺得今天的這場祭拜好像有點不一樣。
她之前在村裡參加過幾次像這樣的白事,從沒有今天這樣的感覺。
就在剛剛寇大師念祭文的那一刻,她感覺渾身一緊,就好像有一層粘乎乎的東西包裹住了她全身。
雖然她能動能說,好像什麼都沒有影響,但就是感覺身處在一處渾濁的泥水中一般,又像感冒發病一樣,渾身不自在,像是身體裹了一層什麼東西似的
這種感覺很怪異,是一種似有似無的感覺,總之是有點不一樣。
這種感覺她從來沒有體驗過,莫非是自己修行功力增進,對外界的刺激更敏感了?
清寧看了看四周的人們,大家似乎還是和之前一樣,似乎沒有人感覺到異常。
寇大師還在念著祭文,聲音和之前一模一樣,也沒有什麼改變。
莫非是.......?
清寧心裡一顫,不管是在書上看的,還是在彆人口中說的,聽的說的很多次了,但總覺的那是虛幻。
可她現在這感覺......
清寧心裡有了預判,但卻不敢讓自己隨意往那邊想。
可就這麼離開,她也不會離開的,一個是不敢,另一個則是不想,修道幾十年了,她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