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能量所過之處，天地元氣的流動都變得異常緩慢，仿佛隨時都會停滯。
“你想要煉化它？”
姬心瑤一眼就看出了方墨的意圖。
方墨沒有說話，隻是掌心逐漸有黑色的血焰冒出。
“彆白費力氣了，本帝之軀，根本不是區區元君境能夠煉化的。”
姬心瑤語重心長的勸阻道。
在她看來，方墨此舉純粹就是在浪費時間。
“是麼，本座倒想試上一試。”
方墨眼眸微眯，元力湧動間，掌心的黑色血焰驟然升騰，炙熱而又強烈。
火焰四周的空間在不斷扭曲，融化，空氣中彌漫著灼燒的味道。
“嗤嗤……”
血焰正中央，妖禁之眼突然發出異響，眼球表麵的紋理似乎在扭曲消融。
一縷縷微不可察的灰色能量如同嫋嫋炊煙般沒入方墨體內。
“這……這怎麼可能……”
腦海中，姬心瑤驚愕的聲音中夾雜著不可置信。
以妖禁之眼的強度，即便是元尊境修士，想要煉化，都是極其困難的。
可如今在方墨的手中，妖禁之眼竟然有融化的趨勢……
要知道方墨才隻是元君境九重啊！
姬心瑤的認知再一次被刷新。
就這樣，方墨如同石雕般，一動不動，手中的黑色血焰燃燒了整整七日。
直至妖禁之眼徹底融化。
方墨緩緩閉上雙目，靜靜的感受著什麼。
他的身體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灰色光暈。
隨著時間的推移，灰色光暈不斷朝著四周擴散，光暈照過之處，就連空氣的流動都變得異常緩慢。
血獄內。
一直懸掛於空的那枚巨大灰色眼球已經消失，隻剩下了那輪殷紅的血日。
一團模糊的人影立於血色大地之上，凝視著天空上的那輪血日，緘默不語。
……
不知過了多久，方墨慢慢睜開了雙眼。
原本漆黑深邃的瞳孔，被暗灰之色填滿，漠然無比。
“嗡！”
目光所及之處，空間靜止。
地麵上的碎石，土壤，儘皆被蒙上一層厚厚的石殼，瞬間隔絕。
方墨抬手，對著前方輕輕一指。
“哢嚓……”
地麵宛若被歲月腐蝕過的石灰一般，寸寸粉碎，在濃濃的煙塵之中，化為烏有。
塵煙散儘，方墨麵前的山穀，就像被生生挖去一塊，出現了一個深達數丈的巨大坑洞。
數息後，方墨眸中的暗灰之色漸漸褪去，恢複正常。
“石化之力，果然神異……”
方墨看著麵前的深坑，目光如炬。
“沒想到，你短短七日，不僅把妖禁之眼完全煉化，還能夠將石化之力運用自如……”
姬心瑤複雜的聲音中透露著絲絲震撼。
曾經身為元帝的她，見過無數的天驕，妖孽，卻從未有一人，能夠像方墨這般……逆天。
聯想到百萬年前的那位殺戮之子，姬心瑤的心中閃過一抹釋然。
如果不逆天，又怎麼配得上殺戮之子這個名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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