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即便縮小了身型，依舊有近十丈之高的焚天鴉，方墨心神震蕩。
它渾身上下，猶如被鎏金澆灌，沒有一絲雜色，一雙巨爪布滿金色鱗甲，爪尖泛著冷冽的金光，好似一柄無比鋒利的神刃，割裂一切。
它站在那裡，就如同帝王般，散發著無儘的威壓，天地懾服。
方墨佯裝鎮定，後背卻早已濕透。
強大。
無與倫比的強大。
讓他有種強烈的窒息感。
體內不滅血蓮瘋狂搖曳，它也感受到了強烈的危險。
焚天鴉高傲的頭顱緩緩低下，鎏金色的鴉眸直視方墨。
那是一雙沒有絲毫情緒的冷漠眼瞳，漠視眾生。
方墨心神恍惚，黑色的瞳孔中似乎被金色填滿，不受控製的想要對其頂禮膜拜。
“哼！”
識海深處，那尊神念分身陡然睜眼，血色雙眸之中，透著點點銀光。
一股無形的神念之力自識海之中席卷而出。
“嗬……”
方墨瞬間轉醒，眼眸中的金色再次被黑暗吞沒，消失不見。
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方墨的目光嗜血而又冰冷。
他怒了。
一個眼神就差點讓自己心神失守，頂禮膜拜。
該死！
不應該是這樣！
他才應該是那個主宰彆人生死的存在！
一股恐怖的嗜血氣息從方墨的體內溢散而出，黑暗，邪惡，暴戾，吞噬一切。
他周身的空間都似乎被吞噬，變得漆黑一片。
這黑暗，即使焚天鴉散發的金光，都無法驅散，穿透。
“你在乾什麼，不要激怒它，它不是你能抗衡的存在！”
雖然驚疑於方墨此時流露出的可怕氣息，但姬心瑤無心追問，趕忙喝止。
“閉嘴。”
方墨麵無表情，聲若寒冰。
“你……你這是自尋死路！”
姬心瑤惱羞成怒，憤聲道。
方墨不再理會她，如夜般的雙眸直視著焚天鴉，幽暗深邃。
焚天鴉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方墨，鳥喙開合間，一道威嚴的中年男子聲音傳出。
“你驚擾了吾的沉睡。”
平靜的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聞言，方墨眉頭皺起。
驚擾了它的沉睡？
自己連它的領地都沒有踏入，僅僅站在領地邊緣看了一眼天焰山，這就驚擾到了它？
無稽之談。
如果不是自己，那就可能是……
“同為帝境，它是不是被你驚醒的？”
血獄空間內，方墨冷漠的聲音響起。
“不可能，本帝雖為帝境，但現在也隻是一縷殘魂，而且還藏身於你的血獄空間內，它根本不可能察覺到本帝的存在！”
姬心瑤沉聲否定。
方墨眯了眯眼睛。
他與姬心瑤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後者沒必要欺騙他。
況且，在焚天鴉沉睡的無儘歲月中，不要說像自己這樣駐足觀望，就算闖入焚天鴉領地的修士，應該都不在少數。
也沒見它被誰驚醒。
為什麼現在會突然醒來？
方墨眸光閃爍。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方墨感覺焚天鴉那雙睥睨一切的鴉眸中，似乎閃過一抹貪婪。
方墨心中一沉。
“你驚擾到了吾，那麼吾便要懲罰你。”
焚天鴉似乎毫不在意方墨的異樣，自顧自道。
“那你想要如何懲罰本座？”
方墨聲音平淡，雙眸幽光閃動。
“作為懲罰，吾……要將你吞了。”
焚天鴉那金色鴉眸直勾勾的盯著方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