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演練室。
江星柔已經被沈卜眠指導了很久,什麼女主角的身世啊,女主角的性格,女主角的心理啊,女主角和女配角的糾葛啊,女配角在劇中的作用啊,以及當中的一兩個劇情,沈卜眠說了又說,說了一大堆,江星柔都有點嫌煩。
但江星柔想到沈卜眠是因為要讓自己做女主角,所以才如此費心地指導她,她也不能生氣,反而還應該高興,因為沈卜眠對她是特殊的。
竇肖抱著胳膊,一直以一種戲謔的表情看著她,看著看著,大概他自己都覺得不耐煩了,然後就不停地看手機。
江星柔也就冷嘲地多看了他幾眼。
就算竇肖是名義上的製片人又怎麼樣,誰不知道他就是百無一用的混吃等死富二代,
之前爸爸還想著讓她跟他聯姻,她就覺得白瞎。
就算她跟這種人聯姻,看中的也隻會是他的家世,他的錢,而不是他這個人!
有範董和沈卜眠的支持,她要這個女主角要定了!
這時候,一個助理匆匆走了進來,跟沈卜眠說了兩句話。
沈卜眠側著耳朵,聽完了助理的講述,然後轉過頭,平靜地看著江星柔,“星柔同學,你帶來的一個同學,跟來試鏡的一名女生起了衝突,還挺激烈的,你要不先去排解一下。然後再回來重新試鏡,可以嗎?”
話說得十分客氣。
江星柔注意到竇肖的臉上驀地升起一股吃八卦的興奮。
江星柔有點嫌惡,但是麵上沒有顯露出來,很有禮貌地跟沈卜眠說“好的,沈導演,讓您看笑話了,不好意思,我這就去處理。”
江星柔出門,趕到休息室的時候,為數不多的幾名女生已經圍成了一個圈在柳嫣然和紀笙簫外麵。
柳嫣然久病之後依然瘦弱的身軀挺直著脊背站在那裡,漆黑秀麗的眼睛定定地看著紀笙簫,帶著三分仇恨四分清冷六分鄙夷。
而紀笙簫神情激動地細數柳嫣然怎麼樣輸給江星柔,被剝光衣服,被嘴裡塞糞,得了神經病,各種糗事。
紀笙簫說得眼球突起,麵色潮紅,鬢發散開,口不擇言,這種狀態,簡直紀笙簫才是那個神經病。
黃雲逸顯然被這個狀態搞得手足無措,看到江星柔也是跟看到救星一樣,“星柔,你來了。”
江星柔分開人群走過去,看到紀笙簫這個樣子實在上不了台麵,她也是有點頭疼,而且主要是這件事情被沈卜眠給知道了。
此時,其他幾名外校的學生,都在旁邊議論。”
“天哪,剛剛這位女生說的是真的嗎?柳嫣然被堵在廁所,還被嘴裡塞糞?那得多惡毒的人才會對柳嫣然做出這種事情啊。”
“這不是霸臨嗎?”
“就是啊,柳嫣然同學還被折磨成精神病,不會是真的吧?”
江星柔就更頭痛了
“笙簫,你彆說了,影響不好。”江星柔拉住紀笙簫的手,把她往後帶。
紀笙簫兀自沉浸在怒火裡,“啊,星柔,你幫她說話乾什麼,你沒看到這個柳嫣然有多囂張。一個小作坊的女兒,進了國際高中,就還以為自己真的是什麼豪門了。而且,你剛剛都沒看到她那張嘴多會說,牙尖嘴利的,竟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江星柔看柳嫣然的樣子,似乎確實有點睥睨她們地意味,那眼神讓江星柔很不舒服。
她也搞不明白,今天柳嫣然到現在精神病還沒發作。
江星柔強忍著不耐煩,先把事情壓下去,“笙簫,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一個人的出身不重要,柳嫣然同學還是很有才華的,這一點就值得我們肯定的。”
然而,江星柔的話說出來,非但沒能勸住紀笙簫,反而像是在拱火。
可能江星柔以前這種拱火的事情做多了吧,所以哪怕她今天真的是想把事情壓下去,卻仍然在紀笙簫這裡達到了拱火的效果。
紀笙簫氣得跳腳,嘲笑道,“才華?嗬嗬,那她還不是一到國際高中就輸給你了。鋼琴比不過你,小提琴比不過你,什麼都比不過你,她就隻會用那種下作的手段,故意碰撞你,影響你的表演,你忘記了?”
江星柔撫了一下額,差點溫柔善良的人設裝不下去。
此時,柳嫣然的雙眸,忽然目光清冷地向她射過來,“江星柔同學,那天迎新會的表演,我沒有碰到你。”
江星柔被她目光中的寒意一刺,猛地心中一顫,因為她這個目光森冷的,太像童嫿了。
江星柔忽然感覺像是被童嫿刺了一眼一樣。
那種嘲諷,那種對抗,那種似乎要撕碎她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