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多事情難就難在開頭。
再怎麼羞恥的事，隻要跨出了第一步，那後續就沒什麼心理壓力了。
眼看著人群中跟著自己一起給藺懷素“應援”的人越來越多，而演武台上的藺懷素肉眼可見的尷尬、不自在，張大川差點兒笑出了聲兒。
他靈機一動，忽然拔高聲音，提醒眾人道：
“諸位，藺仙子的道號我覺得其實不太合適，仙子修的是無情道，衍寂二字不夠貼切，應該叫滅絕才對。”
“想象一下，若乾年後，當仙子高居道衍宮首座之時，江湖人人都得尊稱一聲滅絕師太，那該是何等威風赫赫的場景？”
“而且滅絕這個稱號，也更能體現藺仙子的無敵大道嘛！”
“滅絕一切對手，天下無敵！”
“滅絕滅絕，天下第一，師太師太，我的最愛！”
此話一出，眾人再度驚愕。
滅絕師太？
彆說，聯想到藺懷素平日裡的行事風格和清冷孤傲的脾氣，還有所修無情道的情況，這個稱號還真是挺貼切的。
一時間，本就被張大川蠱惑起來，跟著一起向狂熱粉方向進化的許多仰慕者，立刻改變口風，緊跟張大川的節奏，口中大喊“滅絕”二字。
此時，站在台上的藺懷素已經徹底懵了。
她用屁股想都知道，張大川給她取的外號，絕對不是在為她考慮，必然隱藏了某些見不得人的壞心思。
可偏偏台下那些男子，一個個的都好像是豬油蒙了心，竟然就這麼輕易被那個賊小子給忽悠了。
聽著台下那整整齊齊的應援呐喊聲，藺懷素抓著拂塵的手臂青筋直冒，一雙眼睛怒視著張大川，眸中想殺人的火焰騰起了三丈高。
她心中咬牙切齒地暗罵道：
“該死的小賊，妖言惑眾，本座與你勢不兩立！”
藺懷素毫不懷疑，今日之後，天底下將再無什麼雪山寒蓮冰美人了，人們隻要是再提起她，就絕對不會漏掉滅絕師太這個稱號。
滅絕師太……
聽起來就不像是什麼好人！
更像是個老妖婆。
她不過才一百多歲，在漫長的修煉歲月，這才剛開始，哪裡跟“老”字沾得上半點邊兒？
藺懷素氣得幾乎吐血，她真的想直接放棄大比，立刻衝下台去，將張大川給碎屍萬段。
然而，麵對她那憤怒的目光，張大川卻依舊是我行我素。
他根本就沒在怕的。
甚至有些得意。
“師太啊，你就生氣吧，越生氣才越好啊。”
“你定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把我憋了個難受，現在我也讓你難受難受，順便，最好能把怒火發泄在你的對手身上，那就更完美了。”
“嘿……”
張大川唇角上揚，心中暗暗冷笑。
他眼角餘光朝著另一個方向瞟去，藺懷素的對手——南天域呂家，呂修遠，正姍姍來遲，飛快地朝著演武台飛來。
大抵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所以他幾乎是卡著點趕到演武場。
此時，降落到演武台上的他，見到台下眾人熱情高呼著“藺仙子”、“天下第一”等口號，一片狂熱喧鬨的場麵，心中並未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