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張大川居然破天荒的開始認真研讀那玉簡中所記載的東西,藺懷素人都暈了。
她張了張嘴,忍不住想開口勸誡一番。
畢竟,在她的心目中,不管如何看不慣張大川的行事作風和浪蕩性格,對於張大川的天賦卻是非常認可的。
她覺得張大川日後是肯定能創道成聖的。
既然如此,那這小子如此沉浸地鑽研前人所遺留的修煉心得,反而不是妙事,到頭來說不定就會乾擾他領悟自己的道法。
可話到嘴邊,藺懷素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去說這個話。
世人都忌諱交淺言深啊。
何況,看著張大川已然有種徹底沉浸,快要進入忘我狀態的樣子,藺懷素也擔心這小子萬一真能領悟到一點什麼東西,卻被自己打擾了。
所以隻能閉上嘴巴,在一旁默默守護著。
……
擺在張大川膝蓋上的玉簡,攤開後的玉簡數量並沒有多少,刻錄的古文字更是少得可憐,屬於是真正的言簡意賅。
但當張大川仔細參詳之時,卻發現每一個文字都蘊含了獨特的聖痕印記,蒼玄古聖在刻錄這些古文字時,便將自身的道法一並演化其中,甚至一些文字書寫時的道韻,充滿了攻擊性。
這使得其真正閱讀起來時,難度極大。
因為根本不能從字麵意思去理解,需要深入觀摩、揣測其中的“真義”。
想要做到真正理解這些古文字,可以說,極為費神。
這也就是張大川了。
換做修為低一些的修士,可能在觀摩第一個字的時候,就已經被裡麵所蘊含的複雜道痕衝擊得頭暈目眩,難以自持了。
張大川這一坐,便是整整半個月。
他用了整整十五天的時間,才終於是將玉簡中所記載的文字全部研讀了一遍。
原以為這玉簡中應該會描述一些關於成聖之後的境界、道法和修煉方向,結果卻隻寫到了成聖之初,後麵就中斷了。
也不知道是沒來得及寫,還是寫了之後,最終在戰亂中遺失了。
張大川懷疑可能是後者,不由頗為遺憾。
不過,當他重新翻閱第二遍,尤其是在著重參悟刻錄了關於時間法則相關文字的玉簡時,他卻有了意外收獲。
在某一片玉簡上,他發現了一段殘缺的光影印記。
那是蒼玄古聖在鐫刻這副玉簡時的殘影,強大的聖道法則,乾擾了當時的空間和光影變化,使得玉簡中的玉片產生了“留影”的效果,將當時的畫麵給“記錄”了下來。
就如同地球上故宮的紅牆,在雷雨天時不時會顯化出一些古代宮女太監行走而過的影子那般。
隻不過此時張大川能觸發玉片上的“留影”,是因為他自身的道痕波動,在某個瞬間剛好與玉簡匹配上了,使得兩千多年前的場景,在他眼前複刻了出來——
那是一個環境非常清幽寧靜的竹林小築,一身黑色麻衣的蒼玄古聖,跪坐在竹屋中的涼席上,身邊擺放了一堆玉簡,手中正拿著拿著一柄古樸的小刻刀,聚精會神的在玉簡上雕刻著文字。
像是有感而發,他口中傳出春秋戰國時期的雅言,自言自語道:
“昔,餘悟時間之法,久不得,終日困頓……後矣,突得生命之奧,歎萬靈之生老病死,往複枯榮,生生滅滅,唯時間永恒,終得其意,遂褪凡入聖,得封蒼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