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楨沉思了半晌,轉頭喊來呂素和馮靖二人,然後指著畫中屬於陸良親的那個火柴人,將他看出來的特征一一描述給兩人看,“從每個人像的身高來比較,這一個便是七尺。”他以手指丈量,讓兩人以及其他圍觀的人更好理解,緊接著又指著火柴人臉上的兩條線,“此處為眉,粗重濃黑,再看他腰上這裡,是不是一朵花?”
所有人第一個念頭都是不像。
可易楨下一秒指著屬於呂素的那個火柴人腰上,曾被宓八月指認成花型的玉玨線團。
“兩者都是花型,再仔細些看像不像荷花。”
原本怎麼看都不像的東西,有了對比圖後就似乎可以接受起來。
尤其是在之前他們已經在心底認定了呂素腰上畫的就是花型。
“……好似的確如此。”
“呂素腰上的花型玉玨是蘭花,所以線……花葉畫得更細小些,陸良親荷包上繡的是荷花,花葉果然畫的更肥厚些。”
“說得有道理!”
大家說著說著,便覺越看越像。
這時易楨又一次說“身高七尺,長麵濃眉,腰掛荷花荷包的這人,可是陸良親?”他問的是呂素和馮靖。
呂素腦海裡下意識的回憶起陸良親的模樣,點頭應是。
馮靖也更確定的說“沒錯,就是陸良親。”
話落。
陸良親憑空出現。
“這?”
“殿下,你如何……”
易楨抬手打斷眾人的追問,解釋道“宓大人的確把破解的方法說得很明白,就是指認畫中人的身份。隻是這個指認重在從畫中辨認出其人身份,而不是憑空猜測。”
“如這陸良親,我們憑分析得知呂素身邊這個人物畫像就是他,但是並沒有真的看懂畫中這個人相,所以說出來的話並不作數。”
莊閆提出疑點,“可是殿下剛剛分明已經看出來,還是沒能成功。”
易楨點頭,“所以我猜想不僅要看懂畫,還需對此人有確定的印象。我不認識陸良親,單憑看懂的畫中特征依舊沒能識彆出此人。”
而呂素和馮靖是對陸良親有印象的,所以在易楨向他們兩人求證,在馮靖被幫著看懂畫像並說出陸良親名字時,才算解開了這隻怪談的規則。
“殿下英明。”莊閆道。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敬服。
易楨說“救人要緊。”
有了更清晰明確的法子,大家圍在畫桌周圍瞪大眼睛,更努力去辨認畫中特征,和記錄在案的信息一一對比。
彆說,開頭相當之困難,在逐漸適應畫風後,竟然越來越能品味了。
“此處發簪畫的極其狂放,原來是展翅蒼鷹,妙哉妙哉。”
“這人的手在做什麼?竟放在那處。”
“什麼那處,這是在彆扇子,嗬。”
“……”
在陸良親之後又有人被指認救出來。
這些被救出來的人都被留在原處成為幫忙辨畫的一員。
他們都是文會參與人,隻要能記得身邊站的是誰,都能方便大家尋找線索。
這回再麵對這幅畫作,文會參與者們再無一絲輕視之心,隻有深入骨髓的敬畏。每一根線條在他們的眼裡都充滿意境,可謂舉世無雙的巨作。
——畢竟親身體會、親眼目睹、親耳聽聞過每一根筆墨的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