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八月失笑,主動遞給她。
表麵看起來並不起眼的木質手術刀,放在少年的手裡更像玩具。
宓八月微笑道“和你的將軍弓是一種主材料製作的。”
宓飛雪眨了眨眼睛。
宓八月笑道“還沒有取名字,寶寶要不要幫忙取一個。”
宓飛雪眼睛明顯亮了下,然後低頭用手術刀在桌子上寫字。
宓八月看完她寫的,微訝的看了宓飛雪一眼。
“主君。”宓八月念出她寫的名字。
宓飛雪點頭。
把手術刀遞還給宓八月。
宓八月好似明白了小家夥的心意。
當初將軍弓取名時,她沒有深想。隻當宓飛雪有將軍夢,覺得這個名字威風。
現在多了這套被她取名主君刀的法器,兩者結合之下,不難猜想這孩子更深層的情感。
宓八月伸手把宓飛雪拉到腿上坐下。
宓飛雪顯然有些失措。
這段時間她長得快,營養跟上了身高也拔高得快,已經很少被宓八月像抱孩子那樣坐腿上,也沒辦法像以前那樣窩到宓八月的懷裡。
隻是不好意思的時候容易臉紅的毛病還是和以前一樣沒變,看起來靦腆又乖巧。
宓八月道“飛雪,我和你之間不是君臣,我們是家人,不用分地位的高低。”
“你給這套法器取名主君,那它就叫主君。所謂君立朝堂,軍策四方。我就當你在告訴我,日後要謹記君主之道,虛心向上,萬事籌謀,更好守護身邊的人事物。”
宓八月的語調溫柔,笑著拍了拍腿上少女的肩膀,耐心教導鼓勵道“執掌將軍的你,就是我最得力信賴的長矛和後盾。我籌謀來的這一切,都要交給你來鎮守。”
宓飛雪忘記了害羞,她灰烏烏的眼睛瞪大,裡麵凝聚著光彩,激動的雙手都緊緊揪在一塊,用力點頭。
宓八月失笑。
其實這些日子來宓飛雪的努力她都看在眼裡。
小家夥無法言語,卻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默默無聲的幫助她。
被左泗一句‘小神子’奠定了殿下的地位。
宓飛雪就一直在做一位殿下該儘到的責任,卻沒有怎麼去享受殿下的特權。
她明明可以待在司夜府後方什麼都不做,偏偏主動作為頭批夜遊使去做任務,去夜遊班上學考試,不放過任何一個神音下達的任務,包括剛剛親自下場去訓練翠霞穀弟子們。
宓八月一直記得懷裡小孩一開始個多缺愛缺乏安全感的性子,每每自己在場的時候,小家夥的目光和身影永遠都緊緊跟隨在身邊,有人多搶走她一點注意力都會糾結難過。
要說現在是長大了變得不粘人了?不如說是更懂事了。
這樣懂事又一心敬慕信賴你的孩子,誰能舍得不去愛護。
“正好這段時間我要出一趟遠門,這邊的家底就要交給寶寶來看顧了。”宓八月一本正經說了自己的動向。
宓飛雪剛被認可的激動如被一盆冷水澆下,一瞬的委屈、鬱悶、失落等等情緒藏都藏不住。
宓八月被逗笑,撥動了一下她一直掛在脖子上的迷你任意門小掛件。
宓飛雪後知後覺,有任意門的存在,宓八月就算出再遠的門也可以隨時回來。
她抓住宓八月的手,用眼神表達關心。
“放心。”宓八月說“不會有事。”
之所以特地來和宓飛雪交代這一句,其實是因為這一趟並不比平時,就算有任意門可以隨時兩地來回,但是她這次打算去的是陽脈地界丹萊,初至新地肯定沒有在梵長天這邊方便,來回也不會太頻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