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八月沒有特意回避銀千傷穿衣,銀千傷也沒什麼特彆反應。
靈州的男女之防不像凡俗大陸那麼強,甚至可以說淺薄到幾乎可以忽略,不會因為你是女子就看輕你的實力,也不會因你是女子就不向你索要代價。
何況,銀千傷沒從宓八月這裡感受到哪怕一絲的狎昵之意。
“何事?”銀千傷開門見山的問道。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宓八月親自找到極霜地海打斷他沉修,必定是有重要事情相告。
宓八月道“看來你還沒收到消息。”
話才落,銀千傷這邊就邊就有了動靜。
銀環府有屬於自家的傳音秘法。
此刻他收到的傳音級彆用到了最高,唯有銀環府個位數的嫡係才能使用,給他傳消息的人正是鐵鳳玲。
銀千傷看了宓八月一眼,宓八月從他的表情猜到什麼,也不差這一點時間,就微笑示意他可以自己看,正好也省下她的口舌。
鐵鳳玲傳給他的消息精簡明了,銀千傷僅用了一秒就看完了,剩下足足三分鐘都是在為所得消息而沉思。
——他在鍛己時,竟然陽脈王座來犯,更可怕的是宓飛雪正麵與陽脈王座交鋒沒落下風,還將之逼出陰脈地界。
銀千傷對宓飛雪的感官一直複雜,哪怕他已經儘力忽略克製,依舊無法真正消除。
他不清楚這是好是壞,若給他機會選擇,他也不知能否舍棄惡能的誘惑。
正如此刻,在他為宓飛雪的實力震撼的同時,又隱秘的生出一抹興奮的悸動——一樣能操縱惡能的自己未來也能和王座一戰?
銀千傷到底還記得宓八月在場,沒有令她多等,說道“你來找我與太陽王座侵入翠霞穀有關?”
宓八月淡笑,輕鬆的拋下一顆炸彈般的話語。
“等不到證道會,陽脈就會陸續侵入梵長天。”
銀千傷本來冷漠的臉色更加冰寒,他沒有懷疑宓八月是在危言聳聽,腦子裡已經在對比陰陽兩脈的實力高低。
結果並不理想,擁有陰神地書,能夠看到【曉天梯】的他相當清楚陽脈真正的底蘊,那是長年累月疊加遞增出來的差距。
光是王座的數量,陰脈就完全弱於陽脈。
一旦雙方真的撕破臉,一位落單的王座就可以掃蕩梵長天所有。
銀千傷無論怎麼運算都算不出陰脈正麵與陽脈交鋒後的勝麵。
哪怕現在加上一個能和王座交鋒的宓飛雪……
這個念頭剛轉過,銀千傷忽然清醒,向宓八月望過去。
他眼神灼灼似要把宓八月看穿。
——如果陰脈真的毫無勝麵,宓八月不會這樣平靜。她既然能說出這番話,一定有所依仗。
再回想永夢鄉始終見不到全貌底蘊,以及宓八月暗示過的、他亦感受過的某個比王座更宏偉的存在……
銀千傷恢複平日的冷靜,卻沒有因為心中想通的關竅而掉以輕心,直言問宓八月,“你想我怎麼做。”
宓八月淡笑著把早先準備好的計劃法契交給銀千傷。
她的計劃一言兩語說不清楚,不如讓銀千傷自己看,再自行消化。
哪怕銀千傷早早就有心理準備,知道宓八月每每出手都是驚天動地的,依舊被法契裡的內容驚住。
他眼神複雜,深深注視眼前笑容恬淡的女修。